是我的(1 / 2)
周懿靠在门框上,盯着盛喻的背影,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们打完炮,彼此发泄完情绪之后,便开始了冷战。
如今的氛围比争执时更加沉闷。
她从来不知道两个人能在同一个空间里共存得如此冷淡。
明明是最近的距离,她却置身于一场未散尽的雾,看不真切彼此。
盛喻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淡淡地与她对话,不冷不热,彷佛那夜的亲密不过是一场无意义的身体游戏。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真正原谅她,抑或只是默认他们依旧困在彼此身旁,等待某个契机再度爆发冲突。
比如,她做了早饭给他,他却说不饿,不用了。半小时后又进厨房另外做自己的早餐。
又比如,他越来越晚回家。
第二天她醒来,他又已经早早出门。
比凶她还让人难受。
她受不了这种气氛,想找点事做,免得继续深陷于这种不甘心的情绪之中。
于是她随意地走动,绕过客厅,走进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她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透透气,没想到门把一扭,竟然毫无阻碍地打开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木质气息。
她皱了皱眉,缓缓走下台阶。
居然是个地下室。
天花板上的灯随着她的动作缓缓亮起,暖黄色的光线柔和地洒落,勾勒出一个精心布置的空间。四周墙壁上,画作整齐排列,斜上方悬置独立的灯光。大小不一的雕塑排列的错落有致,每件作品的摆放都经过精心考量。
这座隐匿的藏品库,处处流露着主人的品味与珍视。恒温恒湿系统悄然运作,确保每一件藏品的状态始终保持最佳,墙面采用特殊材料,以防止光线对画作的损害,连空气中都透着一丝微妙的书卷与木质香气。
周懿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心跳无端地快了一拍。
她的目光被房间正中央的一面玻璃展柜所吸引,那里静静地摆放着一幅画,灯光投射在画布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周夏苗的画。
童年的回忆的瞬间涌上心头,耳畔好像还传来张安如温柔的笑骂。
她从未想过,这幅画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更未曾想过,它会以这样的方式,静静地躺在盛喻的私人收藏厅里。
展柜上了锁。
她慢慢地走过去,手指轻轻贴上玻璃表面,感受到那丝温凉。
目光触及那深深浅浅的笔痕,依稀可辨别的家里旧房屋的轮廓,还有几道抽象的,模糊的人影。
她突然想妈妈了。
思念是沉默的。她再如何怨自己的母亲,可当触及有关她的事物,想起来的永远是她的好。
周懿有些感时伤怀,她想,是不是她生来有缺陷,所以事事总难两全呢?
某种未曾治愈的旧伤口,在不经意间裂开,周懿眼眶泛起一阵酸麻。
她正要凑近看得更清楚,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她猛地回头,正对上盛喻微冷的目光。
周懿赶忙收拾了一下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本来还好奇这幅画会被你放在哪里……”
盛喻懒懒地靠在门框上,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盯着她片刻,淡淡地说:“不放心,拿回来的。”
“……拿回来?”她眉心微皱,隐隐有些不安。
“吴承中打算用它去拉拢杜若宁。”他简单地解释,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天气。
“你上次见过的那个女人。”
说起上次的酒会就令人想起某些不愉快的事情。
周懿尴尬地低下头。
“杜若宁……”她低头看向玻璃柜里的画,沉默了片刻后忽然开口道,“也许我这么说很冒昧…”
“但,能把画给我吗。”
周懿知道这句请求或许将自己显得更傻了,特别是在两人的冲突尴尬期。
盛喻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揣测她的想法。
过了几秒,他才开口,语气淡然:“这幅画和恒时上市有关系。”
周懿闻言,心里一紧。
她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地解释道:“我知道收藏和买卖艺术品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那么久以前了,画已经不属于我们家。但……我还是想要它。”
“为什么?”盛喻微微挑眉。
她的指尖在玻璃上轻轻摩挲,声音低下来:“我就是想要它。”
空气安静了一瞬。
盛喻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所以呢?”他淡淡道,“要让我把它送给你?”
周懿抬眼看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盛喻轻笑了一声,语气却并没有半点戏谑,他缓缓地开口:“送出去倒是可以,可你不是刚才还说,画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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