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2 / 2)
山的原因,也和她们自己的种种猜测截然不同。
枣儿她们本来想着,做人论迹不论心。
加上钟肆知道那么多事,日后肯定不好与他断了来往,还得找一个让双方都能融洽共处的好法子。
如今,她们的种种顾虑却在钟肆的坦诚中渐渐散去。
论迹,钟肆进山后没有害过她们,甚至听懂方仙儿话后,也没有藏私,反过来还教了她们不少知识,后来也像他说的那样,及时提醒了压缩饼干的事。
论心,钟肆说得也很诚恳。
而且大牛他们都记得,对方的确是在听了西娘的遭遇后就答应救人的,然后才去看那谢礼是什么。
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娘被典妻的经历,以及眼下栓子娘的身世,几乎都能对得上,可信度很高。
杏儿忍不住道:“我觉得钟肆哥哥,好像一只乌鸦啊!”
还记得,钟肆曾教过孩子们,说人是复杂的,连带着看乌鸦时也复杂了。
那时方仙儿也说了,乌鸦的羽毛并不是纯黑的,从不同角度可以看到更丰富的色彩。
如今,钟肆自己却也和乌鸦一样,得让人从不同角度来看。有时看着黑,有时看着彩,而他的真正本色,并不是纯黑的。
村人们心中已经彻底原谅了他。
当然,吃过教训的枣儿仍是下定决心,等有机会了,肯定还要想办法亲自去求证一下他的身世。
但此时此刻,说那些事还太远。
大伙纷纷走过来,将钟肆从地上拉起来。
先默契地不去提他的事情,而是问起栓子娘的身世。
“肆郎,阿奶可以这样叫你吗?”
赵婆子低声对他耳语道,“月娘这边的情况,你再给她仔细讲讲吧?她亲娘人已经不在了,那有没有留下什么口信,或是别的信物,能给她留个念想呀?”
钟肆点了点头,很快从怀里摸出一个拴在金链上的金镶玉钥匙挂坠。
“钟姨,她留下了这个,是给月恒姐的。”
“至于口信,大概就是月恒这个名字的来历了。”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栓子娘早已听得泪流满面了。
从今日起,她也真正拥有了一个充满爱意,为她而生的名字。
钟月恒。
(修)
栓子娘,哦不,钟月恒,上前将钟肆手中的金镶玉钥匙坠接过,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然后就将它珍惜地戴在了脖子上,藏进衣领里。
然后又问了钟寻的埋骨之地。
钟肆道:“在覃城的巍山顶上。”
覃城的巍山,是这个朝代已知最高的山峰。钟寻去世前执意死后要埋在这里,也是想要看到更远的地方。
钟月恒念了两遍这个地名,默默将它记在心里。
寻亲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接着,村人们又关心了一下钟肆脸上的红斑,得知他不再易容后,皮肤就会慢慢恢复,就也没再多问。
该说的事都说完了,以后,大家就齐心过日子,一起追随方仙儿左右吧。
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是临近傍晚,大伙赶紧去准备给方仙儿上供的事。
他们这次行商,共得一千六百八十六两银。
讨论了一下,大伙还是打算按照原来的习惯,先取出一千两整给方仙儿上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