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3)
蔡逯说道:“你们俩先聊,我去做饭。”
灵愫却掣住他,“不急。”
见此场景,褚尧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差点呛死自己。
他的声音哑了下去,“我同意分手了吗?”
他看向灵愫,“你这是背叛。”
锅里的水已经快烧开了,水泡咕嘟的声音明显比先前更激烈。
蔡逯想速战速决,便抬起胳膊,把木铲柄头抵在褚尧身上,将他推远。
蔡逯说:“她是分手不需经过你同意的人。这点,你是明知故问,还是她从没跟你提过?”
灵愫想了想,“确实没提过。不过不要紧啦,褚大夫心里一清二楚。”
蔡逯转眸看她,嘴角压着一抹调侃的笑,“看来我在你这里还是很不一样的。很多狠心话,你只跟我说过。”
可能宿命论是真的有一定道理吧,冥冥之中,许多话,许多事,都会在某一时刻,回旋镖似的扎回自己身上。
夏日时,褚尧毫无察觉地推开屋门,发现被甩的蔡逯站在对立面,忿忿不平。入了秋,蔡逯心情愉悦地推开屋门,发现被甩的褚尧站在对立面,黯然神伤。
而她,始终冷眼旁观。
褚尧原本是想跟她单独聊聊,但她硬把蔡逯拽来,断了私聊的机会。
仅仅是一夜未见,褚尧看上去就憔悴很多,发丝略显凌乱,眼里带着血丝,胡青爬上了下巴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上门乞讨的流浪汉。
她说:“褚大夫,要不你回去先歇息吧。”
蔡逯搭腔说是啊,“看你这样,也不像是愿意进屋吃饭。”
这一男一女,你一言我一句地好生相劝。
落在褚尧眼里,这般场景荒唐得像一场梦。
现在他们俩恩爱得那么自然,那他褚尧算什么?
他配合她的癖好,付出精力和真心去讨她欢心,把所有的第一次都交付给她,那他做的这些算什么?
在她始终云淡风轻的神情中,褚尧终于明白了。
他不过是她用来驯化蔡逯的一个趁手的武器罢了。
他不过是她用来发泄情绪的一个被用熟的玩具罢了。
倘若再来质问,那他就贱成了一滩烂泥。
褚尧对自己说,别那么贱。
人一贱,哪怕占理,也显得像在不要脸倒贴。
所以最终,他只是转身走了。
没有放狠话,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时被甩的他,倒跟从前的性情有些像了。拉不下面子,放不下尊严,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把褚尧“气”走后,蔡逯暗自松了口气。
灵愫践踏他的心,他也不可避免地践踏了褚尧的心。可是没办法啊,爱本身就是一件自私的事。
蔡逯心尖酸涩,掐了掐手心装若无其事,“我去做饭,水烧开了。”
灵愫打了个哈欠,“我很困,先回屋补一觉。你跟阁主先吃吧,不用等我。”
说完就回了屋,关上了门。
阁主……
蔡逯这才想起,眼下院里还住了个阁主。这几间屋紧挨着,隔音不好,昨晚闹得动静那样大,阁主一定听得很清楚。
蔡逯去换了身干净衣裳,再出来时,阁主正好也推开了门。
俩男人抬眼相望。
这世上最大的谎话就是“男人没心机”。
五更天时,阁主拔掉耳塞,摘下眼罩,起来悄摸冲了个澡,又把头发擦干,抹上发油,每根发丝都梳得柔顺齐整。洗漱完,他胡茬刮了,换了身既显身材又显气质的长衫,甚至还风骚地熏了会儿香。
而蔡逯也不单单是只换了衣裳,他还迅速冲洗,刮胡梳发,老道地将自个儿包装成一位春风得意的公子哥。
不同于阁主的是,蔡逯没有敷粉去掩盖那些巴掌印、吻痕、烟灰烙印等。
巴掌印已经变得很浅了,像猫挠的,从脸侧挠到下巴颏。脖侧的印记更是明目张胆,几个不均匀分布的红果果,中间夹带着一个唇印。天知道他冲洗时有多小心翼翼,才没把这枚可贵的唇印冲掉。
他故意把这些露出来。
本质上,他不过是条被灵愫踩着的狗。但凭靠着这些印记,他可以耀武扬威,在其他狗面前高一头。
阁主打扮,是给灵愫惊喜。而蔡逯打扮,则是明晃晃地朝阁主挑衅。
狗这种东西,对主人忠诚,不代表对同类也友好。
蔡逯把几盘菜端到桌上,“她在补觉,先吃吧。”
阁主扫视着这一桌菜,皱了皱眉。
“春初早韭,秋末晚菘。如今不过才刚入秋,这时的菘菜还是嫩秧苗,配着粉条炒,不适合吧。”
阁主憎恨地剜着那盘菘菜炒粉条,仿佛是把菘菜当成了蔡逯,讽刺着:你手段太嫩,跟她不合适!
蔡逯却挂上个得体有礼的笑容,“江南一带地气湿润,蔬果丰富。这菘菜,是由我名下一家万顷蔬果园加急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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