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3)
杨氏看一眼,他方才说的话,可不是这意思。
更何况,他也听出来了,自家这妻子明着说皇子们,话里提的,乃是那位英王。
“皇子殿下们身份高贵,咱们是什么门第,怎么敢去肖想?”秦览霍地站起身来,满心火气,看看杨氏的肚子,终究不曾戳破妻子的那点子想头。
忍耐半晌,又苦口婆心添上一句:“如今只一位三殿下还不曾娶正妻,他虽是个身有残疾的,也绝不会选咱们家的女儿作正妻的!”
秦览少有如此愤怒的时候,杨氏看着丈夫一张圆胖胖的白脸涨得通红,也不敢再说,只道:“既如此,那便罢了,杜鹃,待会早些传午饭来。”
秦览一挥袖子:“不必了,今儿约了三弟和几位族里的兄弟去庄子上打猎的,你不必管我了。”
杨氏如何不知这是秦览的借口,展眼就是过年了,夫妇二人这几日都在商议过年的章程,什么时候又有打猎的事了。
然而丈夫此时恼火,杨氏也不敢硬留,指了杜鹃取过大毛斗篷,眼睁睁地望着秦览掀帘子去了。
杜鹃送了主君回头,看着主母沮丧的面容,轻声道:“太太不是说了,老爷如今要应酬族人,比从前更忙的呢。”
杨氏听了,叹一口气,身子一点一点垮进椅背:“老爷中午不在屋里吃饭,叫的红烩羊肉和一品锅子便别送来了,给姑娘们分了吧。”
杜鹃应下,遣人分别取送菜,红烩羊肉给了秦贞娘那里,秦芬和秦珮接了一品锅子,谢过杨氏不提。
望望桌上菜多,秦芬便命人将锅子搁在耳房里,那地方不曾烧炭盆,是个天然冰窖,瞧着丫鬟们安置好了,又唤过桃香:“去问问三四两位姑娘,晚上可要往我这里来吃锅子。”
隔得片刻,桃香便回来了:“四姑娘说了,到时候准来。”
这日傍晚,又阴沉沉地落起雨来,秦芬见天色暗,便不许秦珮写字做针线,拿了毽子和皮球,与她一道玩。
尚未拍得几下皮球,外头便响起秦贞娘的声音:“快把锅子支起来!我带了自己冻的豆腐,又叫人往厨房要了银丝细面和各样菜品,咱们自己煮锅子吃!”
秦芬知道,秦贞娘向来是爱这些热闹的,与秦珮相视一笑,丢了皮球和毽子,吩咐丫鬟支起炉子来。
姐妹围坐成一圈,秦贞娘卷起袖子,才下了几块豆腐,上房的茶花便急急赶了来,满头冒汗,气喘吁吁:“姑娘们,太太发动了,要生孩儿了。”
天色阴阴, 乌云密密,望着便似要落雨。
秦览嘱咐人取了蓑衣、斗笠,自家牵着马,立在门边上等秦斯。
秦斯歇在通房屋里, 正没天没地胡闹着, 忽地听见人道二老爷遣了信儿来请,便推开那娇娇, 自己取了衣裳穿上。
这通房是秦斯才纳的新宠, 这时还出言相留:“我的爷, 这大冷天的,凭他是谁来请, 也不必往外跑。”
秦斯倒不曾反驳,将她上下打量一眼, 笑一笑出得门去,还未出院子,便使人往洪氏那里道一声, 把这女子打发到他瞧不见的地方去。
他这一辈子, 自认最是惫懒无用,也不想奋发上进, 幼时靠着老子娘,长大了外头靠着两个哥哥, 里头依仗一个洪氏,未曾操过一天的心。
若有人坏了他的福气,他便不叫那人好过。
扎好斗篷, 赶到门前, 见二哥满脸心事,秦斯也不去相问, 只接过小厮手里的马鞭,凌空抽一下:“二哥,往哪里打猎去?”
秦览也不当真要去打猎,这时翻身上马,随意一挥手:“走,咱们散散心去。”
骑着马出得城来,秦览便松了缰绳,任由马儿信步乱走,自己口里拣些京里的事情来说:“听说,如今朝中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太子和睿王两个,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秦斯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内阁大臣和一二品大员操心的事,自家两位兄长,大哥是从四品河道,二哥才谋了五品员外郎,秦家还够不上操心这事,这时兄弟间说起来,反倒肆无忌惮些:“二哥,这事你怎么看?”
“自古以来,立嫡立长,嫡长子无过,不可轻易另立他人,否则,朝政不稳。太子虽然没甚过人才华,却也没有大错,皇上如此偏心睿王,只怕是于朝政不利。”
“二哥说得是,其实那睿王也是个想不开的,争那劳什子皇位做什么?做个富贵闲人,搂着美人喝着酒,不是挺好?日日操心,人都要老了。”
这话似在说睿王,又似在说自己,秦览听了,微微一笑:“三弟是有福之人,这福气也不是人人都有。”
虽然孟氏这继母实在精明厉害,然而这位三弟,自小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读书不精,行商也不灵,自七八岁至十七八,只爱斗蟋蟀、斗鸟等玩物,待成亲了,又沉溺酒色,连带着两个侄子都无心诗书,这三房,显见得是翻不起什么风浪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览知道那位三弟妹在谋划府里的管家之权,然而他进京必得带上杨氏这个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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