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4)
,等进了学堂, 还要请你照应我们。”
秦敏此时才注意到秦芬这位庶出的堂妹来。她和秦淑、秦贞娘一道牵着手摘玉兰花时,几个堂妹尚是襁褓婴儿, 又因着嫡庶有别,她于这些堂妹,一向是没放在眼里的。
三房嫡出的秦瑢甚是刁蛮, 下头两个庶出的, 更上不得台盘,秦敏一向只以为, 庶出的女孩子们,都是不可结交的。
细细打量一番五堂妹, 身上穿了果绿色圆领褂子,下头是白绫裙儿,头上零星几朵珠花, 通身无甚华贵饰物, 只发髻上斜斜插着一支凌霄花样式的簪子,料子是难得的糖玉, 略显出些矜贵来。
眼见得秦贞娘语结,她竟能从容解局,这份不卑不亢的模样,便已是个难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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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敏垂下眼帘:“如今府里已不请先生了。”她说了这句,伸手从碟子里取了一枚蜜饯,细嚼了两口,又放进茶碟:“今年的青梅,腌得太酸了。”
秦珮于上学一事是极热心的,这时听见不去了,猛地抬头便要询问,忽地瞧见秦芬朝自己猛使眼色,话到嘴边,又改了:“二姐姐,我……能不能再喝一碗方才的桂花饮?”
秦敏一挥手,自有小丫鬟上来,又给秦珮添上一碗。
秦贞娘看了看秦敏的脸色,也垂下眼帘,须臾就又抬起头来,一指秦芬:“二姐姐方才说今年腌的梅子酸,五丫头那里倒腌得好蜜饯,不如叫她给二姐姐送些来,可好?”
秦芬笑着接口:“桃香才学着腌,手还生着呢,只怕味不足,若是二姐姐不嫌弃,我去我姨娘那里要一些。”
秦淑点了点秦芬:“你呀,得了个空,就爱往外跑,顽皮得很。”
秦芬微微一笑,当着秦敏,也不多说什么。
秦敏自然知道众人在哄自己高兴,将二房的四位堂妹来回看过几遍,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既是如此,那便不和五妹客气了。”
几个女孩子又说了些吃食、衣物,茶水换了一遍,几人竟也谈开了些。从前二房不在老家,秦敏与三房的几个,年纪差得好几岁,教养也不尽相同,说不到三句话便各自瞧不上,已许久不曾这样开怀了。
秦敏的大丫鬟莺儿见了,几乎喜得发颤,自从大姑娘出阁后不幸早殁,自家姑娘没几日是舒心的,性子也变得古怪了,今日与二房的几位姑娘,虽不曾亲密无间,却也算得上相谈甚欢了。
莺儿招过小丫头嘱咐几句,自家往外走去。秦淑见了,虚点一点:“莺儿,你家姑娘与我们说话,你怎么跑开偷懒?是瞧我们自家人,只配使小丫鬟们服侍,不配用你这大丫鬟来服侍么?”
“哎哟哟,我的三姑娘,你这话说得,知道的说你在开玩笑,不知道的,还当我是真偷懒呢。”莺儿装模作样地唱个喏,“方才六姑娘说桂花饮好喝,我记得屋里还有夏天窨的荷花茶、荷叶茶,想着各样包些,好给几位姑娘带回去的。我未曾禀告先行告退,是我的不是,还请饶了我吧!”
“好啦,有点好东西就藏不住,这幸亏是咱们自己家的,若是别人家的人,还当你存心的呢,一点子茶也拿出来显摆,瞧人家笑话不笑话。”秦敏笑着嗔一句莺儿,轻轻掩住口。
这么一低头一抬手,秦芬倒瞧出些温良贞静的模样,她不由得更好奇了,秦敏性子大变,究竟大房这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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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兀自胡乱猜测,秦敏幽幽叹了口气,低声道:“姐姐英年早逝后,我都许久没这样,和旁人高高兴兴坐着说话了。”
丫鬟们都是有眼力的,听得这句,知道姑娘们要说体己话,互相使个眼色,悄悄退了出去,最后一个出门的,还记得掩上半扇门。
“二姐姐,大姐姐她……”秦贞娘说得半句,又不知该怎么说了,“你别伤心了。”
“我伤心难过,又有何用?姐姐终究是回不来了。”秦敏说着,脸色漠然,好似个泥胎木偶似的,“其实姐姐也曾回来哭诉过,只是旁人总劝她温良恭俭让,说忍到有了孩子,再等孩子长大便好……”
说到这句,秦敏的眼中似有湿意,又垂下眼帘去,“姐姐当真有了身孕,回家报喜时,大伙只当她要熬出头了,谁知那姓周的竟把人领回家了,最终害得我姐姐一尸两命!”秦敏脸上划过两道泪痕,“我姐姐好好一个女儿家,过门未满一年就英年早逝,我只恨那周家奸猾狡诈,姓周的那厮更是无情冷酷,旁的,我又能恨谁?”
旁的人,究竟是指谁,别人不知听懂了没,秦芬却是听懂了。不能恨的,除了这些劝说秦月一忍再忍的家人,还能是谁?秦敏如今性情乖张,又难道不是在怪这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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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毕,秦敏高高昂起头颅,丝毫不曾顾忌泪水打湿了脸上的妆粉,她凤钗上那颗珍珠熠熠生辉,然而却还比不上她眼中的寒芒夺目。
她的话太过凌厉,又不是女孩儿家该听的,自秦淑以下的女孩子,哪怕日常有些纷争,也都是温室里的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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