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4)
过不得多时,便有婆子来相请,道是到了开船的时辰,秦览送了几步,杨氏说了几声留步,夫妇二人就此别过了。
秦芬知道,如今秦览走通了上头的路子,已谋了个京城的职位,年底便要往金陵城里去上任的,晋州离金陵城也就百余里路,算起来,便算是在家做官了,杨氏此番无甚惜别的意思,只怕就是为着这个原因。
初上得船来,婆子们便哄着秦芬和秦珮住小厢房,道秦恒是哥哥,该住尊位的,秦芬知道这倒不是为着拍金姨娘马屁,而是此时男尊女卑,婆子们天然觉得秦恒是比两个姑娘尊贵的。
秦恒一眼扫过,知道两个厢房差得不少,便摆摆手:“我是一个人,该住小的那间,不必多说,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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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珮原还撅着个能挂油瓶的嘴巴,这时听见,脸色才缓和一些,勉勉强强随着秦芬道了句谢,抢先钻进屋里去了。
秦芬见秦恒面上尴尬,少不得多说几句话敷衍场面:“三哥并不曾带贴身服侍的,若是有什么不便的,遣人来我这里说一声就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恒松了口气,点点头:“多谢五妹了。”
兄妹二人素来无甚交情,说完这几句,秦芬也无话再说,冲秦恒点点头,掀起竹帘进了屋。
秦珮早已脱了外服,四仰八叉地躺在罗汉床上,愁眉苦脸:“我最怕坐船了,偏生这次急着赶路,非坐船不可,坐就坐吧,还得给别人腾地方,烦死了,烦死了!”
秦芬由着桃香脱了斗篷,靠坐在秦珮身边,轻声道:“三哥和金姨娘她们又不一样,你烦他做什么?”
徐姨娘是个碎嘴,早把秦府的事掰开揉碎讲给了秦芬听,连同秦恒在外院开蒙读书,埋头学问的事,所听所知的,一股脑都告诉了秦芬,这时秦芬说出来,秦珮也并不反驳:“虽说三哥人不坏,可是被人占了屋子,到底心里不痛快。”
秦芬知道,这一路山长水远,兄妹几个还要好生相处,若是秦珮一开始就闹起性子,恐怕不好,于是便逗她:“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挤在一起,故意借三哥说给我听?”
秦珮是孩子性子,受不得激,听了这句,一股脑坐了起来:“哎呀五姐,我没那个意思!屋子的事,我不说还不行了嘛!”
锦儿见了,大大松得口气,对着桃香,也多几分笑脸了:“出门前我带了些点心,咱们找个碟子摆上,给姑娘们填补下肚子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桃香点头应了下来,依言寻了个粉彩的碟子来,与锦儿拣了七八个果子点心,细细摆了个海棠花的式样呈上去了。
秦芬一见就笑了:“你们两个丫头,想是出门了心头松快,也弄起巧来了。”忽又想起一事,道:“六妹,三哥那里不曾带人服侍,只怕那些粗使的妈妈和丫头们也想不着这些,不如我们也给三哥匀几个去,你说好不好?”
秦珮虽老大不情愿的,却也知道秦芬的行事是正理,撇了撇嘴,道:“五姐说好,那就好呗。”
桃香又取了个碟子,分出几块,要给对面送去,秦芬却使了个眼色,桃香一愣,顿时会意:“锦儿妹妹,这是你家姑娘的点心,合该你去送才是。”
锦儿不明其意,秦珮却早已明白过来,小小人儿,长长叹得口气:“笨丫头,桃香叫你去,那就快去!”
待锦儿出去,秦珮便嬉皮笑脸地凑到秦芬身边:“五姐,你待我可真好。”
秦芬看了看秦珮的脸色,奇道:“这话从何说起?”
秦珮一噎,又嘻嘻笑了两声,并不曾说话。
临行前,商姨娘叮嘱了许多,又说太太为人阴沉,又说四姐目中无人,又说五姐心里藏奸,今日一看,太太和四姐撇开不说,五姐却绝不是个藏奸的人,如若不然,方才直接叫桃香去送点心,也没甚可说的,可是就这样一桩小小的事,五姐却也不肯占了自己的功劳,可见得是极其明公正道了。
秦珮肚子里想了一遍,也不说给秦芬知道,只拈了一块酥饼,问:“五姐,你猜这是什么馅的?”
启航半个时辰后, 秦芬终于知道为什么秦珮最怕坐船了。
这古代的木船,再怎么庞大,和现代的钢铁巨兽也没法媲美,看着风平浪静的河面, 偏生把个船晃得左摇右摆, 秦芬忍了又忍,才没把刚刚吃的点心吐出来, 她坐着实在难受, 便干脆躺在了罗汉床上:“桃香, 浓浓地泡一碗茶来。”
秦珮见了,凑上来打量秦芬的脸色, 似模似样地探了探秦芬的额头,倒有些奇:“从前五姐坐船也不曾晕船啊, 怎么今日比我晕得还厉害?”
秦芬总不能说自己内里是换了个穿越的现代人,于是闭口不言,面色痛苦地摇摇头, 秦珮倒答自己的话:“我从前听说小孩儿家不怕颠, 想是五姐如今长大了,禁不住晃了。”
桃香翻箱倒柜, 却只找到两包花茶,不由得懊恼:“原先收拾东西时, 想着船上事少,容易走困,茶喝多了怕睡不着, 便不曾收拾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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