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4)
此次只准跟一个贴身的,恐怕是不愿意招摇,我还没服侍过姑娘出门,难免不周到,还是蒲草姐姐去吧。”
且喜这话是桃香自己说出来了,秦芬和蒲草都松得一口气,点头应了。秦芬又道:“既是太太如今爱吃些蜜饯果子,桃香便去给徐姨娘捎个口信。”
前次母女两个一句话不曾说好,闹了别扭,如今秦芬也少往徐姨娘屋里走,有事只派人去传口信,徐姨娘不知为何,竟也少来搅扰秦芬。幸而天气热,人人都懒得动弹,母女两个的官司,一时倒无人察觉。
桃香领命便去了,秦芬这才问:“蒲草,太太此次只许一个贴身的跟着,可是有什么事?”
蒲草先点点头,又摇摇头:“表姐也没明说,只是叫姑娘打扮得可爱活泼些便好,还说此事与姑娘无干的,叫咱们不必悬心。”
要可爱活泼些,便是要往小孩子打扮了,秦芬想了想,忽地想到了曾与秦贞娘开玩笑时,提起的那个姜同知夫人来。她心下了然,命蒲草取一身喜气的衣裳准备正日子穿,又吩咐:“那日给我梳两个环髻,戴两朵金花就是。”
这头桃香寻了一条阴凉小路,用帕子挡着太阳,慢慢往徐姨娘院里去。此时太阳缓缓由当中转西,地上的热气正往上蒸腾不住,虽是午后,却还是热得厉害,路上莫说是闲人了,连知了都歇了喊叫,只余树叶随着热风,有气无力地摇摆着。
转过一个弯,展眼就是徐姨娘的院子,然而桃香实在热得受不住,看左近便是个茶亭,便往亭子里歇脚去了。
这亭子只不过是两个长巷交界的角落,两面粉墙紧紧夹着这小亭,狭小逼仄,平素无人来坐,只是丫鬟们送东西时偶遇落雨,在此歇脚罢了,桃香坐了片刻,只觉得这角落热得犹胜路上,于是站起身又要走,谁知却隐约听得些声音,侧耳一听,竟是隔墙的另一面,两个低低的人声在说些什么。
桃香虽是外头买来的,在徐姨娘院里也识得些眉高眼低,跟着秦芬去了上房,更是把谨言慎行烙在心里,她知道大宅门里阴私多,若是听得多了,只怕是自身不妙,于是悄无声息地站起身,往徐姨娘院里走去。
谁知墙那头的人说得激动,声音猛地拔高:“这话好没道理!说好了那几家铺子田庄的出息归在我们姨娘手里,怎么今年却要变了?!”
另一人的声音也高了起来:“姑娘才没道理!我是好意来告诉你,你却指摘我!罢了罢了,我是白操了这个心!”
先头那个声音“哎”了一声,口气又软了下来:“我也不是说妈妈,妈妈别多心呐……”后头的话音又渐渐低了下去,听不清楚了。
只这两句,桃香便似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机密,暑天酷热,她却是一身冷汗。
方才两个人,分明有一个人是金姨娘身边的金环,这两人所说之事,听着约莫是金姨娘所管的铺子田庄上的收成,听着那意思,太太仿佛是要出手收回那些收成了,这事一出,后宅还不是立马掀起惊涛骇浪!
桃香心里装着这一件大事,自知做不得主,只欲找个能做主的禀告一声。先是想到了徐姨娘,随即立刻否了自己的想法。
徐姨娘虽然在太太面前略有些脸面,身份却甚是低微,只算半个主子,如何能掺和府里的事?想来想去,这事还是得告诉姑娘,至于这事是不是需要告诉上房,怎么告诉上房,却不是桃香自己能做主的了。
拿定主意,桃香将事情深深藏在心里,到徐姨娘面前一丝也没露出,徐姨娘听了桃香传的话,连忙点头:“还是五姑娘提点得是,我竟不曾想着这些。原也是太太那里吃穿都有规制,我们不好贸贸然进献什么,如今既是五姑娘说了,咱们立刻选些腌得好的果子蜜饯送去上房。”
桃香点了点头:“姨娘且各样都少选些送去,太太爱吃的,再多送些。还有,太太要带着姑娘们出门呢,姨娘可有话要带给姑娘的?”
这话不过是客套,如今秦芬算是杨氏在教养了,哪里轮得上一个妾室来说话。徐姨娘听了,略一沉思,倒罕见地多口嘱咐几句:“我的意思,五姑娘出门穿衣裳,还是活泼喜气些好,你回去了,把这话说给你们姑娘听,她自然理会得。”
桃香应了一声,又与徐姨娘说了些秦芬的饮食起居,这才回去了。
回到秦芬屋里,桃香把徐姨娘的叮嘱说给秦芬听了,秦芬倒默默一叹,前次徐姨娘那句不好听的重话,大约确实是无心的。
如今这时节,众人都只当秦芬在杨氏面前很受看重,个个吹捧不及,徐姨娘却还记得提点女儿小心避着上房的忌讳,大约是亲生的母女,才会如此牵挂吧。
桃香觑着秦芬的脸色,忽地低低一句:“姑娘,你可知道,金姨娘管着的铺子田庄,收成归谁?”
秦芬来得数月,作准的和不作准的闲事杂事听了一脑袋,如今秦贞娘把秦芬当做知心,有些能说的,也常常与她谈一谈,此时桃香问起这话,秦芬点点头:“金姨娘那头的收成,自然归她自己院里,这是老爷作主定下的,大家都知道的。”
这个话题,秦贞娘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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