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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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蜈蚣渡河!”

哦对,田野想起来了——公无渡河。

确实是家很小的店,程舟单是找到它都费了一番工夫。

看到它的第一眼,程舟想的是——凉了呀,这儿的唯一一家清吧倒闭了。

再仔细一看,虽然门上的灰尘是厚了点,但确实还挂着“正在营业”的牌子。

门一拉,热情的爵士乐飘扬而出,想不到里头还真有客人。

一个头发蓬乱的男人在吧台里坐着,头也不抬:“看喝什么。”

程舟的小皮鞋很有节奏感地冲他走去,细长的胳臂往吧台上一搭:“老板,咱们店还招调酒师吗?”

那天程舟是穿着自己的酒保服去的,白衬衫,黑西裤,黑领结,还搭了一副黑框眼镜。

明明是很禁欲的装束,可有些人就是,裹得越严实,看起来越不对劲儿。

所以司旭对程舟的第一印象就是——国色天香,轩然大|波。

此时的司旭完全不知道自己顶着个鸡窝头,登时摆出了“老板”该有的架势,上下打量程舟一眼:“你不是鹅镇人吧?来投奔亲戚的?还是嫁过来的?”

程舟想了一下:“算是投奔亲戚吧。”

“哦——”司旭懂了,“你是乡下来的是吧?”

程舟愣了愣。

她当时想的是,你们这儿不就是乡下吗?

好在是没有说出来。

司旭接着面试:“你有这行的工作经验吗?”

“大学时干过两年兼职,后来就没干了,没时间了。”程舟笑嘻嘻的,“经典鸡尾酒我都会的,特调也能琢磨……”

“哟,你还上过大学呢?”司旭有些意外。

“对的,我专业也对口的。”

司旭惊道:“大学还有调酒专业呢?”

“不是啦,我学化学的。”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司旭琢磨着问她:“你说你一大学生,怎么想来干这个呢?你这个专业很难就业吗?”

程舟没立刻答话,只是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那我明白了。”司旭又懂了,“你就是想找个晚上上班的活儿,白天好能安心学习是吧?”

程舟再次和他对接失败:“学习?学什么?”

“考公考编啊。去当化验员,或者当化学老师,多好啊。”司旭说着拢了把头发,“现在大环境不好了,体制外不好混的,尤其你这种天坑专业,更难。听我的,踏踏实实学,早上岸早享福。”

程舟的精神受到些许冲击——本来就是不想听妈妈说这些话才不回家的,谁知道这儿又来了个活爹。

要是在别的地方,程舟早就退出去换别家了,但这里是鹅镇,清吧只此一家。

她只好耐着性子问:“可是老板,你要是这个想法的话,最开始为什么会选择开清吧呢?

“嗐,当时年轻呗,脑子跟被驴踢了似的,我也搞不懂我当时怎么想的。”提起这个话题,司旭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那时候觉得很重要的一些东西,真正成熟之后都不是事儿,就是一时被蒙住了,跟中邪差不多。”

程舟追问:“那你当初觉得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不就那些东西吗?艺术啊,人生价值啊什么的。”司旭说这话时毫无遗憾,只是自嘲,“其实我还是想劝你,趁年轻还学得动,扎扎实实学一回,考上了就轻松了。过两年结婚有孩子了,你的时间就散了,精力也跟不上了,你拿什么去跟那些刚毕业的小年轻比啊。”

程舟发自内心地感叹:“哇,你想得好长远啊。”

其实她说这话完全是贬义的,但司旭听了似乎很高兴:“都是踩过坑得来的教训。所以见到你这样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就想给你指条明路,别跟我似的走得磕磕绊绊的。你也别难过,我不是要拒你,只是我不能害你。”

他说着看向卡座里正小酌的客人:“我这店虽然小,但鹅镇仅此一家,说到底还是有客人的。尤其夜里,有时一夜得醒个五六次,睡眠质量那么差,你以为白天还能干点啥啊。”

程舟瞳孔地震——就是说夜里是允许睡觉的吗?只要有客人的时候起来接待一下就好了?

那要是这样的话,爹味老板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程舟知道小地方节奏慢,但万万没想到竟这么悠哉,这他爹的才叫生活啊。

“没关系的,我还是想试试!”程舟坚定地回答。

她觉得自己这趟真是来对了——鹅镇好自由,喜欢!

但工资也是真的低,所以说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程舟曾试图给自己提提价,但司旭很坦率地给她看了前几个月的账本——确实营业额就那么点,程舟也不能让司旭亏钱雇她。

他爹的,乡下真穷。

即便如此,程舟这些日子还是干得挺开心的,毕竟她也不是专门来赚钱的。

“那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呢?” 吧台前,田野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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