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1 / 3)
他下意识碰了碰还没拆掉石膏的手指,躬身坐在床尾的长沙发上,侧头看着白之。
看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而如今的荣潜是自身难保的一个状态,所以能帮白之的,只有自己。
如果能因为帮助白之,而给荣潜留下好的印象,班准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理由拒绝白之的请求。
白之见班准的态度和颜悦色,不禁稍稍放下了心。
准哥,我
他看上去有点难以启齿,不过又十分想将心中的困苦尽数对班准吐露出来。
算了,你先组织一下语言,我去给你倒点水。
班准发现白之黑白分明的瞳仁已经泛起了血丝,心里也明白了他的纠结,便主动起身先行离开房间。
荣潜早上起得很早,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没睡,从班准的房间离开后,他回到卧室躺了一会儿,本想着班准已经回到了床上,他就可以安心地睡上一会儿,结果却越来越难眠。
只要一闭眼睛,就能想起青年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仰头局促紧张地看着他的漂亮眼眸。
那是荣潜第一次有了不敢直视的人。
心中烦乱之余,荣潜只能去书房学习,以此来冷静自己复杂的心情。
然而刚从书房里走出来,直接和关门的班准来了个对视。
就这么按捺不住?大早上的就就这么胡闹?
无耻。
班准知道自己受伤的这段时间耽误了公司很多事情,所以无论是昨晚刚退烧,还是现在出来给白之倒水,他都是满脑子的数据报表,丝毫没有注意到视线落在他身上的荣潜。
而鉴于两人之前并不算缓和的关系,班准也不觉得自己主动跟荣潜打招呼的行为,会让对方感到开心,于是便没有跟荣潜产生交流。
他醒了?
荣潜盯了一会儿,发现班准有点心不在焉,鼻尖和脸颊也有点泛红,便下意识想要到近处去看看他的状态。
班准似乎吓了一跳,听见荣潜的声音后脚步一顿,随即礼貌地笑笑:是,刚醒,我给他倒点水。
伺候得怪精细的。
荣潜也不再自讨没趣,端着自己的水杯先行到料理台前倒了杯水,转身就要回到书房继续学习。
哎,你那水是凉的,班准抓住荣潜的胳膊,伸手就去拿他手中的杯子,喝冷水会胃疼。
昨晚他就因为偷懒而不管不顾地喝了半杯冷水,直到今天早上,身体里那个破口袋都在隐隐作痛。
荣潜被班准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下意识就要把自己的杯子拿回来:不用。
嘶,什么不用,等到胃疼就有你好受的了。
自己遭了罪之后,班准就不想让别人也重蹈他的覆辙,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在跟谁说话,全然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对荣潜谆谆教导了起来。
荣潜就那么任班准拿走了自己的杯子,看他站在料理台前睡眼惺忪地低头烧开水。
突然开口问道:
烧退了吗。
班准心里琢磨着公司和白之的事,一时间便没有听清楚荣潜由于心情纠结扭捏而问得有些小声的话,迷茫地回头看他:
啊?
荣潜直接抬起手去摸班准的额头,想要得到自己想确认的答案。
但班准自然不会理解他的心情,以为荣潜是来打他的,直接就往旁边一躲
砰地一声,班准的后脑勺撞在了身后的柜子上,磕得他微一皱眉,抬手捂住微微发麻的脑袋,口中却没吭声。
只抿着嘴唇错愕地看着荣潜。
他的眼睛像是浸了水,估计是由于疼痛的缘故,正泛着潋滟的迷蒙水雾,轻眨一下,就犹如星光熠熠坠落。
荣潜对班准的这个行为感到很不理解,他宁可把脑袋磕在柜子上,也不让自己触碰到额头。
看上去竟像是有些害怕?
班准抬手挠了挠眉尾,不打算跟荣潜正面硬刚。
而且刚刚看这臭小子眼中的流露出来的愣怔,想来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堂堂一个年长了荣潜五六岁的大老爷们,还不至于跟不小心犯了错的孩子计较。
想到这里,班准无所谓地耙了把头发,转过身接着倒水。
他的头发太过柔软,身上又穿着毛绒绒的睡衣,因为幅度颇大的动作而带起了静电,除去颈后的碎发之外,发顶也竖起了几根纤细的软毛。
透过熹微的晨光,平日里乌黑的头发折出了几分温暖恬静的浅栗色。
鬼使神差地,荣潜将手抬了起来,想要替青年抚平静电带起的细软发丝,却在伸手的前一刻反应了过来,忙不迭地收回手,像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一样,将手臂迅速藏在身后。
班准不傻,能感觉到颈后拂过一阵速度略快的凉风,下意识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见荣潜一脸拘谨且平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班准又抬头看了眼屋顶,迷茫地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
这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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