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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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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土了

住口。祁沉笙重新将汪峦抱到床上,取过床头的杯子,一点点地喂他喝水。

汪峦润了润嗓子后,接着刚刚的话尾说道:故而这次必不可能是他,或许是旁的什么人想要引你--

住口!可他还未说完,祁沉笙就再次打断了他,两人无言地对视起来。

汪峦叹了口气,慢慢地主动靠近祁沉笙,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肩上,让发间淡淡地檀香,安抚下祁沉笙的思绪。

他感觉到祁沉笙的手臂终于不再那么用力,只是松松地环着他的身体,汪峦也抬手轻拍几下祁沉笙的后背。

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沉笙,带我去看看吧好吗?

近些年来,云川虽不曾被划出租界,但因着临近金月湾,水运极便利,渐渐地也吸引了不少洋人来。

如此不过年,东南近金月湾码头的七八条街巷,便成了洋人们的聚居处,其中又以法、德人居多,因最初多用青灰色的砖石,沿街搭建洋楼商铺,故而此处又被云川人成为青洋坊。

连日来的梅雨难得有了停歇,张丰梁点了一只烟卷,看着眼前血淋淋的景象,压下的反胃的感觉。

今天一早,警察署便接到报案,说青洋坊维莱特诊所出了事,还闹出了人命来,让赶紧去瞧瞧。

署长一听是洋人出了事,几乎要急掉了胡子,忙令张丰梁停掉了手头上的案子,直往那边去了。

张丰梁见惯了署长这般跪舔洋人的样子,心中虽然忿忿,但听说是牵扯人命之事,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带上手底下三四个人就来了。

尽管入行已经有三十个年数了,张丰梁自认也是见过场面的人。但当他迎着早晨九点钟的太阳,实实在在地,站到了维莱特诊所的二楼上,看到那满屋的猩红与散落在血肉泥淖中的人骨时,张丰梁还是震惊了。

身后的警员见状,都忍不住捂嘴奔逃呕吐,只有最后头的一个毛头小子,还强忍着恶心,跟在张丰梁身边,但也连看都不敢往屋里看一眼。

别勉强了,张丰梁看着这个自己这个刚刚年过二十,被家里托着关系送进来跟自己混的小侄儿张茆,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出去透透气吧。

跟他们一起去问问这里的护士,应该也能有什么线索。

可张茆却梗着脖子摇摇头,使劲说道:叔,我留下跟您学东西。

张丰梁闻言,也不知是欣慰还是惋惜地叹了口气,没再劝什么,只是默许张茆跟着自己走进了屋子,一处处地仔细查看起来。

眼前这间不大的房间中,到处都是血迹,甚至还混杂着肉靡。而其中最为瞩目的,便是那堆散在血泊中的人骨。

这位德国医生的头上,只剩了半张脸皮,勉强能辨认出面容。

他刚要俯身去看,却不想楼下突然传来阵阵动静,张丰梁回头往楼梯的方向看去,正巧一个警员赶了过来:张头儿,祁家二少爷的车来了。

祁家二少爷?张茆惨白的脸上,露出点疑惑:是那个开大纺织厂的祁家二少爷?他来做什么?

张丰梁却并没有惊讶或是其他反应,只是将烟头掐了,对张茆摆摆手:别多问,咱们下去接人。

张茆虽然还有疑惑,但到底还是听叔叔的话,跟着张丰梁一起离开了这血色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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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随着轿车的缓缓靠停,祁沉笙毫无感情地开口说道。

汪峦靠在车里,隔着透明的玻璃向外望去,路边高大的梧桐树遮挡着阳光,交错的枝干后,便是那座两层高的诊所小楼,楼前还挂着写有维莱特之名的铜牌。

他忽然有些不确定,他们是否该来。就在刚刚祁沉笙与他下楼后,却发现来送相片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与警察署通电话确认时,得到的消息却是,维莱特诊所确有命案,但相片却不是警察署送的--

有人故意引他们前来,很有可能做了局。

汪峦思绪稍顿,却见身边的祁沉笙,已经先一步推开了车门,只留给他面前空空的座位。

他忍不住咳嗽几声,刚要自己下车时,却忽得又见自己这侧的车门被人打开了,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了正是祁沉笙阴骛的面容。

下车。祁沉笙极为简短地说出两个字,目光刻意从汪峦的身上移开。

汪峦愣了一下,他能感受得到,祁沉笙还在因为刚刚的事而生气,但却不想他因此而莽撞,于是开口劝道:那照片的事,尚还有些蹊跷--

可他这话刚出口,便觉眼前一晃,竟是又被祁沉笙从车中抱了出来。

沉笙!

祁沉笙不管不顾地抱着汪峦,眼看着已经走到了诊所前,听到汪峦的呼声后,才略停了停脚步。

他低下头来,梧桐树枝的影恰遮住半张面孔,只剩下凉薄的轻笑:九哥觉得,我还会怕这些吗?

汪峦的目光紧紧望着祁沉笙的双眼,转而重新垂下眼眸。

是,现在的祁沉笙已经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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