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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针引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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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在感业寺折腾了一天, 直到傍晚时才回到如萱阁, 用过晚饭, 又拿出丝帕在灯下翻来覆去的观看, 未来心狠手辣的女皇也曾有过情意绵绵, 这一首小小情诗到底暗藏了多少眼泪?明日只要把这首情诗往雉奴手上一送,便万事大吉了。

武媚娘一旦回宫, 首先倒霉的就是王皇后与萧云襄, 但顾不了那么多,历史上她们就是那样的结局, 除非她们能自醒, 明哲保身,再不与武媚娘争斗下去。夜色沉沉, 萧可怎么也睡不着, 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披衣起身, 去暖阁看了婵娟, 她早在乳母的怀里睡着了,才一岁半,雪团似的可爱。

隐隐听到后苑里有响动,那里是仁儿与曦彦的居所, 难道他们还不曾睡下?移步至后苑, 果然一个小人儿在院子里站着, 撩着衣摆, 身手敏捷, 只见横木上燃着一排蜡烛, 不大一会儿,便被仁儿手中的弩箭一一射灭。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折腾什么?”萧可拽过儿子,掏出帕子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

“阿娘你不懂,我这是在练眼力呢!”被母亲打扰,仁儿也没了兴致,任凭那蜡烛在夜里空空燃烧着。

“阿娘怎么不懂,不就是练眼力吗?仁儿将来要做大将军,阿娘不拦着就是。”这孩子最不喜欢读书,最爱舞刀弄剑,定是个武将了,于是又想到慕容天峰,“就像你那岳父一样。”

“岳父怎么不好了?”仁儿对慕容天峰还是挺崇拜的,最向往的就是做个像岳父那样的大将军,威风凛凛的。

“快去睡觉,别吵着弟弟。”萧可尽量小声的说话,夜深人静,是休息的时候。

“曦彦呀!早钻进乳母的怀里睡着了。”嘲笑了弟弟,仁儿自去睡觉不提。

目送仁儿进了屋子,萧可才放心的回到寝室,想想这三个孩子,是各自有各自的脾气,仁儿最像三郎,性情中人,梦到什么说什么;曦彦倒是文文静静,小闷葫芦一个,问半天,连句囫囵话都没有;才一岁半的婵娟也有个性,每每喂饭总要看着廊下的鸟儿,鸟儿吃一口米,她才肯吃一口饭,鸟儿不吃米,她也不吃饭,真是个个难伺候。

躺在榻上,枕边一如的空空如也,最难伺候的当属蘅芷阁那位,从贞观二十三年八月,到永徽元年五月,一直钻在书房里不见人,原以为时间会平复所有的创伤,但这招儿对李三郎没用,谁都有父母,父母总有不在的一天,但活着的儿女还是要继续过日子,继续讨生活。

推开蘅芷阁的门,一盏孤灯下,他依旧在书案后坐着,映着幽暗的灯火,一页一页翻着手稿,每日写写画画,足不出屋。

萧可已经劝到筋疲力尽,早就不再劝他了,只把手上端的莲子粥放下来,柔柔贴在他的背上,“吃点东西才写,别把自己饿坏了。”其实,她很想问一句:你什么时候才肯出这个屋子?

“我不饿,重孝在身,你不要贴着我。”李三郎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眼光直直的,呆呆的,就没有离开过手中的稿子。

萧可哭笑不得,赶紧离他远远的,这算什么呀!就算为父母守孝,挨着你都不行了,正要反唇相讥,却又于心不忍。

“你的帕子掉出来了。”李三郎拾了丝帕拎起来,见上面有字,便细细一观,沉吟片刻道:“你写不来这样的字,哪儿来的?”

萧可一把将武媚娘交于她的丝帕夺了过来,没好气儿的道:“别人给的。”

李三郎不再理她,又把眼光移在了手中的稿子上。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萧可在心里面喊了一声,拿脚出了蘅芷阁。

昱日,萧可原打算进宫的,刚换好衣服,就听见张祥急匆匆进来回禀,说是宫里的王伏胜内侍奉旨请殿下入宫,可殿下就是称病不去,死活也请不动。萧可一听,那无名火儿噌噌往上冒,这李三郎真是活腻味了,皇帝请你也请不动,委曲求全都不会,还当先皇在世呢!

“请不动算了,我正好要入宫,王伏胜呢?带我去见他。”萧可摆摆手,让张祥在前引路,来到微澜堂,王伏胜就在外头站着,身后领着一大帮小内侍。

“哎哟!王妃,您怎么出来了?”王伏胜赶紧上前来拜,笑眯眯又胖墩墩,手挽云展,穿着一身素服,随后拧了眉头道:“王妃,您看老奴如何回去交差呀?”

“不必为难,我正巧要入宫,有要事儿找你们皇帝。”

说罢,萧可径直前行,府门外的车马、仪卫早已准备妥当,王伏胜在后头巴巴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太极宫而来。

此时的大唐皇帝正在甘露殿内听政,天子以日代月服孝,早已除了孝服,有监察御史韦思谦上奏疏弹劾中书令褚遂良,说他强行压价购买中书省职员的土地,而大理寺少卿张睿册跳出来为他辩解,一口咬定是依估定价格购买,没有罪。

两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其实李治心里也明白,大理寺少卿张睿册是在拍褚遂良的马屁,朝中虽然有侍中、中书令等一堆高官,但实际大权任掌握在太尉长孙无忌与褚遂良的手中,他们均是先皇留下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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