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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口浪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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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住了,那一句‘朕现在想不出办法保护三郎’,实在说不出口。

萧可也拿出了她的法子,“不如父皇现在就将三郎贬黜,流放苦寒之地,说不定能安然一生。”

“三郎不曾犯错,何来将他贬责,你为什么一定要认定辅机会难为他?辅机跟了朕二十几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朕还不清楚吗?”这位儿媳还不是一般的难缠,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正是因为她对三郎情深义重,关心则乱吧!“日后,父皇自当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趟九成宫之行来匆匆,去匆匆,转眼就是秋意正浓,一场大雨突袭长安,冲淡了夏日里的旧事,阵阵西风促起,瑟瑟芭蕉滴泪,叶憔悴,花凋零,屋檐落碎是秋声,夜雨扣窗棂。

萧可哄了仁儿入睡,方把他交给乳母,那小家伙又睁开了眼睛,喃喃着非要阿娘抱着睡,才一岁半的孩子,越大越有心,有了娘便不要乳母,还是觉得在娘的怀里睡得舒服。李三郎拿他的宝贝儿子没办法,别致的淘气,睡个觉也不让人安生,非要娘抱着睡,一放在榻上就哭,萧可抱他一夜还不给累坏了。

“我替你抱会儿。”原先这招还管用,谁想这次不灵了,刚挨着儿子的身子,那小家伙儿又哭了起来,唬得他赶紧松了手。

萧可是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怀里的儿子就像个小人精,闭着眼睛都能料到父母的举动。儿子也着实可爱,小脑袋上扎两个蒲桃小髻,生得如雪团一般,白嫩又玉润。

“你去书房睡吧!仁儿每到半夜就会哭闹,别吵到了你。”打发走了李三郎,萧可抱着儿子倚在了榻上,一时间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

就在困极了时候,小蛮却在珠帘外禀了一声,说是二小姐到访。当即,萧可就清醒了,风大雨大的深更半夜,云襄为何到此?连忙把仁儿交给了乳母,令小蛮把二小姐请进来。

萧云襄浑身瑟缩着,身上、脸上全是雨,极为的狼狈不堪,见到姐姐,一下子哭了出来,“姐姐救救我吧!我已经在外面躲了一天,又饿又困,我不敢回家,阿娘会打死我的,就让我在你这里躲一阵儿吧!”

“这是怎么了?”萧可来不及多问,赶紧让落雁、小蛮她们端热水、拿手巾,又是准备衣服,又是准备热的粥汤,折腾了好一阵儿才把萧云襄安抚了,“告诉姐姐,到底怎么了?你为何整整躲了一天?母亲和耶耶没有找到你吗?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萧云襄哭哭啼啼道:“我做下的丑事,自是没脸见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他们怎么敢拿出来说。”

萧可越听越不明白,什么丑事,什么败坏门风,“到底怎么了?你慢慢告诉姐姐,姐姐一定为你做主。”

“我怀孕了。”

这四个字一出口,在场之人全都僵住了,落雁、小蛮等侍女面面相觑着。“你说什么?”这次,萧可连自己的耳朵都不敢相信,竟敢未婚先孕,这事儿放到一千三百年后也不光彩,怪不得云襄这付模样,“谁的孩子,我去找他理论。”

“姐姐,你不要去找他,你只要把我藏在这里就好,等我生下孩子……。”

“你给我住嘴。”事已至此,岂能包容得下,而那作恶之人也猜到了几分,除了太子殿下,云襄再不曾为任何男人动过心,“是雉奴对不对?”看妹妹的表情,如何不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机立断道:“云襄,你信得过姐姐吗?姐姐只劝你一句,这孩子我们不能要。”

萧云襄再想不到姐姐说出这种话,连连摇头,落泪如雨。

“你不听姐姐的话,将来就是自取灭亡。”此时,萧可也拿不定主意,是先去找赵蓉蓉要堕胎药还是先要去找雉奴理论?造化弄人,明明已棒打鸳鸯拆散了这一对儿,竟偏偏又走到了一起,云襄注定是那倒霉的萧淑妃吗?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错下去?

萧可还是找来了赵蓉蓉,细细给云襄诊过脉之后,果然是珠抬暗结,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她暗地里吩咐了小蛮,去药局取了堕胎药,一碗分量很足麝香水,准备充当安胎药给不明就理的妹妹喂下去,没有了孩子,她自然不会跟雉奴再扯上什么关系。

可毕竟要扼杀一个小生命,这种恶事她从来没有做过,双手不禁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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