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3)
妆镜前卸了妆。顾家如何都与她无关,她只想离开顾府,过她的自在日子。刘氏的话,她完全可以装作不懂。做愚藏拙,向来都是处世之道。再伺机拿了她的卖身契,离开顾府。
徐州金画舫
金画舫是徐州城最大的销金窟,数百的画舫漂泊在金陵河的水面上,雕梁画栋,张灯结彩。上面顶着大红的漆,镂空刻着许多新奇的玩意。美轮美奂,无一不精秀雅致。有女郎在船头,或怀抱琵琶,或莹莹善舞。皆是清秀的美人。
“李老板这话可说的不对,时贱而买,虽贵已贱;时贵而卖,虽贱已贵。买卖这么做,才是为商之道。老祖宗留下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顾华庭斜坐着,怀中美人给他添着酒水。有红色的水珠坠下来,美人就亲自去给他用唇拭掉。顾华庭的手横在美人的腰上,一搭没一搭地摸着。
李元槐听罢犹豫了片刻,狠下心道“得,今日是您顾六郎做东家,我李元槐也不说二话,就与您做了这桩生意!”
顾华庭露了笑意,收回美人腰间的手。两掌拍了拍,画舫外进来一个异域风情的女郎。女郎舞姬打扮,红纱遮面,肤白如雪,眼如碧玉,身段婀娜,堪称世间尤物。
顾华庭喝过怀中美人递过来的酒水,眼睛落在李元槐身上一瞬,笑了,“李老板好爽,今日我顾华庭结了您这个友人。这舞姬是原身西域,我特意为您寻来,不知李老板可否满意?”
“满意,满意。”李元槐眼睛都黏在舞姬身上,连声道,“有佳人如斯,此生无憾。”
回到顾府时,又是至夜。
顾华庭挥开小厮扶过来的手,一人竟走到了白日才刚离开的芳华院。
他扶额摇了摇头,定是今日的酒烈了,才让他又到这来。
李元槐手中握有西域廊道,若想得利,走西域的商必不可少。他投其所好,赢下了这桩买卖。日后是为大助力。
女人于他向来没手中银钱来得实在。但叶蓉这个女人不同,她合他心意,处处温顺体贴,也是在这顾府里,唯一知道他发病还能让他平复下来的人。
可再不同,于他而言不过是玩物而已。顾华庭心里这般想着,阔步穿过月牙门,回了阙和院。
施恩意
次日顾老夫人就按家法处置了八姨娘。
那一身绛紫绣花的云段子入了水里,就再也没上来过。
顾府二房的姨娘们都被叫了过来,顾老夫人身边的婆子手里提着八姨娘翠青色的绣花鞋,对着面前的莺莺燕燕扫了一眼,“姨娘们可都瞧见了,咱们顾府不养吃里扒外的东西,也不养□□,既然跟了咱们老爷就得给自己立一块贞节牌坊,时刻警醒着点,免得日后落了跟八姨娘一样地下场。”
顾婆子是老夫人身边的陪嫁丫头,跟了老夫人几十年颇得信任,现在家中老夫人掌权,这话虽难听,但也没人敢反驳什么。
姨娘们低垂着眼,齐齐应了一声“是。”
等到那云段子沉了底,上不来了,一众人才浩浩荡荡地回去。
隔着顾府一条街的偏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两个小厮抬着车里的人就进了院子。
八姨娘被一盆冷水泼醒,她手脚被绑着动弹不得,环顾一眼四周,看着把她绑着的两个人道“你们是叶蓉安排来救我的?”
两个小厮都没答她,从屋里出来一人,面如冠玉,身姿掀长,衣裳是上好的织锦绸缎,白色的缎面上用金丝线绣着雅致的云纹,腰间坠着一块温润无暇的白玉,脚下踩着一双玄色锦靴,犹如月华。
八姨娘看到她他顿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道“这怎么可能呢”
顾华庭走到她面前,站定,笑问“姨娘说的什么不可能?”
八姨娘爬到他面前,抓着他衣裳的下摆,仰头急促地问道“叶蓉屋里那个男人是你?”
顾华庭听了没否认。
八姨娘看他默认的模样,想到背叛自己的来福,心里有几分酸涩嫉妒。
来福是府中的车奴,一日她去寺中上香,还没下山就遇了雨。她身上的衣裳被打湿,弄得她不舒服。后面有一桩泉水,雨停了,她就让婢女守着,在此净了身子。哪知那来福是个好色的,钻了没人的空子也下了泉。她争执不过,就从了来福。后来回到顾府,顾老太爷成了活死人,她在屋里寂寞难耐,两人就暗通上了。怎么也料想不到到最后是这个男人背叛了她。
她抓着的手滑落,慢慢回过神,瘫坐在地上,眼睛看向顾华庭,颇有几分自嘲和落寞,“她可真是好命,做了老爷子的妾,还能爬上了你的床。”
顾华庭眉毛微挑,这事是委屈了叶蓉,若论起他二人的关系,也是他逼着她的。
八姨娘知道真相,一时妒忌一会儿就没再记恨,毕竟是她先害的叶蓉,虽然见不得叶蓉好,但她也让顾华庭救了自己,留下自己一条命,她就知足了。这么多年在那个顾府,守着那个老不死的,她早就腻歪。
这几年她的私库攒的够多,早已把银钱挪到了外面,够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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