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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侍疾(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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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行事,和金简一样,但永珹对这一点就不在意。

依博尔觉得永琪有些奇怪,她生双子已过了三个月,按叶天士所说,坐了双月子,且已恢复了窈窕有致,连骑马都开始了又教胡嘉佳骑马,他还是不和她亲热。这日,她和永琪去香山行宫赏春,潘嬷嬷随行,然后分道,由潘嬷嬷送双生子入住畅春园,让太后看重孙子。畅春园自是喜气盎然,欢声笑语。

香山行宫便是静宜园,皇帝夏秋之际会带妃嫔来此纳凉,多住在勤政殿西边的虚郎斋,在勤政殿和后面的致远斋听政和会见大臣。到了行宫,二人入住致远斋西院的韵琴斋。韵琴斋面阔五间,清新雅致,前面叠石理水,建有池塘,塘里种着睡莲,红斑鲤鱼在浮萍水草中游来游去,池塘对面是听雪轩。韵琴斋由皇帝命名,与池中泉流有关,皇帝曾自题诗云“石是琴之桐,泉是琴之丝。泉石相遇间,琴鸣自所宜”。“桐”指古琴的琴身,桐木可制琴瑟,古代有“伏羲氏削桐为琴”的传说,所以“桐”有时也作为琴瑟的代称。

明间堂上挂着一幅大画,松石流泉,一个头簪红色鲜花,着浅灰色宽袍大袖的女子对着山溪,在松下抚琴。山石逡染浅绿色,和金谷园里商崎所画山石类似。画名“绿绮”,乃是取自李白诗《听蜀僧浚弹琴》中的琴名“绿绮”。而这香山的景致,确实颇有那首诗中的意境。

才进屋安顿好,依博尔便叫郑英退下,然后直接问他,永琪支支吾吾。依博尔笑道:原来阿哥是因为有人,已不要我了。永琪立刻道:绝对不是。依博尔又笑:那你到底是为什么?有了儿子就不要娘了?还是筠儿变老了变丑了?永琪道:胡说!……那一日一夜我永远也忘不了。依博尔很是诧异,这都过去多久了,自己都已淡忘了,那天还和胡嘉佳一起感慨,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然后她看着永琪,说道:我明白了,阿哥不用说了。

永琪见她的神情,一把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道: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直坐在你那一头,生了后我抱了宝宝出去。依博尔吁了口气,道:你还是不该进去,下次你再不要进去,所以她们都不让男人进去,是有道理的。永琪见她还是面带戚容,便将她紧紧贴在胸前,道:筠儿,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再经历那么多痛苦,不要再有下次。依博尔很意外,愣了一下,才道:可以避子,以前我就避子。永琪道:我知道,但那都是因为我,你的不快乐全都是因为我。

依博尔笑起来,也紧紧地搂着他,道:你这个傻瓜,你才是胡思乱想,我看你对姐姐她们可不是这样,我都不在乎有了身子不好看,又是‘泼皮破落户儿’,不娇贵,额娘也说我皮实,所以大黄小白也皮实,如今抱都抱不动,阿哥担心什么。永琪不说话。

依博尔还待再劝他安慰他,瞥眼看见永琪眼里受伤的神情,忽然之间,初夜元红,浅黄竹帕,还有如今她挂在腰上的“举案齐眉”玉佩在她眼前掠过,永琪没有挂,因不便让其他人知道……他其实比她敏感,从来都是,也许在这一点上,他像他的皇父。又想起早两年在圆明园洗“哈马姆”时,她曾经隐晦地问容妃和皇帝到底如何,容妃只看着她,笑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于是紧紧搂着他,连声说道:阿哥,我不过开开玩笑,我明白,筠儿明白,你对我的心是独一无二的。筠儿没有不快乐!你再不要担心我!

永琪闭上眼睛,轻声道:谢谢。依博尔摇摇头,笑道:阿哥爱筠儿,筠儿也爱阿哥。我们儿子都生了!他们是阿哥的儿子,爱新觉罗家的孙子,也是筠儿的儿子。你不是想吃筠儿做的饭,明天我就在这里给阿哥做饭!这一夜,两人恩爱情浓,鸳梦重温,都流下了热泪,酸酸楚楚甜甜蜜蜜的热泪。

第二日,永琪起来的迟了,依博尔已不在房里,宫女上来伺候,说格格去东院大场地舞剑了,格格还说早起作了一首词,请阿哥去看。永琪走到外屋书案边,只见纸上行书气韵鲜润潇洒飘逸,墨香尤在:

诉衷情

白玉枝头,忽看蓓蕾。半颗红荔,一枝秾杏。盈盈粉面香肌,银釭里、春工四时。栏边为汝最神伤,却笑灯蛾,学他蝴蝶,照影频飞。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珊瑚枕上千行泪,只因思君。筠儿辛巳年阳春。

后面还信手用朱笔画了三只小肥猪,两只并坐在一起,瞪着大眼睛,咧着大嘴,一个边上写着“大黄”,一个边上写着“小白”。这是筠儿根据太后赐的玉猪,给双生子取的绰号,就他们俩知道。边上一只猪形体偏小,是虚线画的,耳朵上夹着一只小花,眼睛却是眯成一条缝儿,身上还点着斑纹,旁曰:花猪子。纸侧放着“一路连科”臂搁,黄翡绿翠,鲜明可爱。

永琪不觉失笑。回想昨夜,筠儿说,‘我才不要做福晋,那么多规矩,又必须摆样子,我这样多好,自由自在’,‘阿哥,我真的嫉妒姐姐,所以我一定要再生女宝’……然后他摇头道:哪有这么叫自己女儿的。忽然想起,思君?那年两人在姑苏行宫闹别扭,她写的唐寅的诗便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于是欢喜地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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