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南苑(六)(1 / 3)
晚上的兔肉宴,一片欢声笑语,傅恒被赐宴在坐。容妃面前的那碗,自然是皇帝猎的那只。她见兔肉细嫩,浸裹在酱汁里,还撒着葱花,凑近碗去,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香啊!皇帝坐在一旁,见她脸上满是天真的小女孩神情,美丽不可方物,心下甚喜,伸出筷子去,夹了一块,放在她碗里,道:你尝尝,好不好吃?容妃对他嫣然一笑:皇上打的沉璧就喜欢。
永琪就坐在边上的桌子,见他二人的光景,心中又高兴又略有伤感,想起了自己的额娘。傅恒坐在他边上的桌子,看他的神情,心里明白,没说话,只去看对面的四阿哥。只见四阿哥顾自吃菜,时不时斜睨一旁的皇帝和容妃,克图站在一旁殷勤地布菜劝酒。克图见傅恒看自己,立刻收敛,再不劝酒。傅恒便对站在永琪身后的哈哈珠子苏勒道:你也来尝尝五阿哥猎的兔子。苏勒告了罪,上前来夹了一块兔肉,放在嘴里,只觉得满嘴鲜香流汁,于是笑着对五阿哥和傅恒道:谢主子和傅恒大人,真好吃!
忽听皇帝在上面说道:傅恒,五阿哥猎的另一只兔子,朕已教人处理好了,你拿回去做了吃。傅恒立刻在座位上行礼道:谢皇上!容妃看着傅恒,知道这是皇帝要赐给纳兰夫人,她不知道皇帝其实要同赐给五阿哥的生母。五阿哥却明白皇帝的心思,但不便出来谢恩,便举起酒杯,笑吟吟地对皇帝道:皇阿玛,永琪敬您和容母妃!愿皇阿玛和容母妃身体康泰,恩爱情深!皇帝笑道:好!看了容妃一眼,也举起杯来。
容妃见永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和皇帝,不觉面上一红,但也举起杯来,看着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过一旁喝下。永珹心里滋味难言,接着站起来,道:儿臣也敬皇阿玛和容妃娘娘!皇帝和容妃又饮下。皇帝对他温言道:你打的鹿放了,还有朕打的鹿,明儿烤了吃。说着又看着容妃。永珹于是也匆匆看了容妃一眼,道了谢才坐下。容妃对皇帝笑道:那个好腥,沉璧一向不喜欢,还是这兔肉鲜美!接着又是永瑢随敬。这晚的家宴可说是其乐融融。
皇帝回去以后,有点儿头昏,而且觉得右臂那种不适感更重起来,觉得这是饮酒的缘故,叫上醒酒汤,但容妃和李玉都说召叶天士来看看才放心,皇帝觉得是小题大做,但见他二人心意诚诚,便同意了。待叶天士来把了脉,又将皇帝衣服解开看了右臂,沉吟道:皇上,依微臣看,您这是中了毒。皇帝三人都大吃一惊。
叶天士继续道:皇上放心,这毒并不厉害,而且皇上中的量也很轻微,微臣开三付汤药便可解了,只是这下毒之人做的如此隐晦,这毒源又不知在何处,微臣很忧心,这两日皇上的起居用物都如常吗?三人都开始思量,忽听李玉道:那把弓,四阿哥送的弓!皇上昨儿下午才用上的!皇帝容妃和叶天士闻言都大吃一惊。
李玉去把那弓取来了,叶天士细细端详抚摸,找不到任何异常。容妃忽然解下自己的手帕来,道:或许是这个?这个也是昨儿刚拿回来的。叶天士拿过去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摸了摸,然后道:回皇上和容妃娘娘,这方手帕确实有古怪。容妃娘娘,这手帕上的薰香是您常用的吗?容妃道:是,这帕子那日沉璧掉在了阿哥所,昨儿四阿哥和弓一块儿送回来的,香气淡了些,但味道和原来的是一样的。
叶天士道:这香味淡了,是因为混入了另一种味道,药的味道,因这香气本浓,药的味道又被遮盖了。其余三人尽皆大惊。容妃立刻跪下道:皇上,这绝非臣妾所为,臣妾怎会害皇上,请皇上明察!皇帝道:朕当然知道不是你,李玉,扶她起来!李玉忙扶起了容妃。皇帝问叶天士道:那是什么药?叶天士道:应该是苗疆的一种药,味道被掩盖得极淡了,奴才一时不能确定,要将这帕子拿回去,做一些检验,再查查药谱,应该能找到线索。
皇帝道:好,但既然是这样,你又为什么说朕中的毒无妨?叶天士道:您的脉象看起来并无大碍,手臂不肿,更无异色,微臣相信宣泄一下便好了。若找出究竟是何种毒,可以对症下药,但因及时发现,您中毒尚浅,普通的宣泄方子连用三日,也可将这毒解了。皇帝放下心来,然后看着叶天士手里容妃的那方帕子。其余三人都吃了一惊,果然听皇帝缓缓地说道:永珹。
李玉和叶天士都跪下了,李玉急道:万岁爷,您可不能这么想!容妃立刻示意叶天士和李玉出去。然后走到皇帝身后,将双手放在皇帝肩上,低声说道:皇上,李玉说的对,您想多了,四阿哥怎会害您?皇帝哼了一声,道:到了这里后,永珹各种举动朕都觉得蹊跷,朕现在明白了,是他,他对你……
容妃不说话。皇帝拍拍她的手,道:朕会给你做主。容妃立刻走到他面前,跪下道:皇上,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四阿哥做的,您不能就这样判定了他的罪,即使真的是他,您也不能认为他是因为臣妾,就算他真地是因为臣妾,您要想想怎么办才妥当。皇帝觉得容妃说的话十分有道理,自己刚才似乎是武断了。便拉起容妃来,道:那你说说,你怎么想这件事?
容妃道:臣妾觉得这定是有人要嫁祸四阿哥,臣妾素日里和四阿哥见面,臣妾没觉得他对臣妾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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