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3 / 5)
配合的样子,也不和他做眼神交流,他也无可奈何。
静默……
两人都没有吭声。
难不成,这次任务就算失败了?他有些沮丧地低头,果然,他一点不适合做什么医生。
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女人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
易笙喉咙微动,对于做梦的人来说,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但只要醒过来,回想一下,就会发现,梦境到处都是漏洞。
他无意识地捏了捏指尖,忍住,没有出声打断。
宋缺将梦境中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就像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我梦到自己成了职业选手。”
她回忆着梦境的内容,神色平淡。
一般的梦,最多延续到睁眼之前,只要睁开双眼,无论再清晰的梦境,都会轰然倒塌,剩下零星的碎片。
可是,这一次的梦境,却是如此清晰。
她干巴巴地描述着梦里的内容,事实上,这一切并不有趣,但是,梦境里面,有唐明……想到那个男人,宋缺有些晃神。
梦里的“自己”做了什么,她记不清了,半梦半醒间恍惚就像个局外人,那是她,仿佛又不是她,醒来的瞬间却记得清楚,就像免费看了场电影,曲终人散,怅然若失。
唐明,她的第一个队友。
一个大神级电竞职业选手。
唐明的自我介绍中的一段,至于是夸大其词,还是确有其事,宋缺并不在意。甚至,在逐渐褪去的记忆里,她就只记得对方当时说的这一句话了。
在秩序混乱的末世,除了某些“有用”的专业人士,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是三流大学应届生,还是电竞圈职业选手,又有什么区别?她是那样想的。
她并不关心唐明是怎样的人,经历过什么,从哪来,要到哪去,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救她……她从来不会去追问。
她和唐明相识在末世初期。
那时候,她还是个没经历过什么挫折,连工作都没找到的大学生。
昨天还因为没找到工作的事情和父母吵了一架,第二天醒来,世界就变了。
父母变成了行尸走肉的丧尸。父母的爱总是含蓄而矜持的,他们从不坦率地表达,也不热情地拥抱,有时候,陌生的如同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然而,当他们睁着空洞的双眼,面容扭曲地向她扑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那般热切,宛若飞蛾扑火的热情和渴望,让她恍惚觉得,这样才是她想象中的父母。
在和平年代安稳地度过了二十多个年头,突然面对这样的混乱场面,还没来得及悲痛,就要为活下去而挣扎拼命。
她也记不得自己是吓到了,还是真的想感受一下别样的亲情,她保持着开门的姿势,五指握着卧室门的把手,没有动。
没杀过鱼,没宰过鸡,连打个蟑螂都要做半天心理建设,在末世到来的第一天,差点就要成为至亲手下的第一个亡魂……
“大概就是一起打游戏,然后夺冠的故事吧。”宋缺三言两语地概括了梦里的内容,将无关紧要的事情抹去,关于唐明,关于乱七八糟的比赛。
……唐明救了她。
就是很突然的,“丧尸”父母便被崩了脑袋,像断了线的玩偶,倒在血泊中,了无声息。她甚至都没发现他是从哪里进来的,大门?窗户?总不能是早就藏在了她家里。
但是,她并不关心这些细节。
她活下来了,父母死了,就是那么简单。
“你准备去哪?我选择北上。”男人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他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提出了结伴邀请,“你要和我一起组队吗?”
“好。”她可有可无地应了,也不怕对方会打什么坏主意。
“那我们就是队友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对方说到“队友”这两个字,语气有些怀念怅然。
她不善拒绝,讨厌人类,却害怕寂寞,总之,是个奇奇怪怪的人,和一样奇奇怪怪的唐明成为队友,好像……也挺好的。
两人结伴上路,专挑人少的地方走,远远的看到丧尸群便跑,绕路也没关系,小路遇到的丧尸也不多,两人勉强能够应付。
初期丧尸行动迟缓,弱点明显。
只要克服了一时的恐惧,即便是体能相对较弱的女人,也能勉强保命。
唐明的武器是把□□,她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拿到这样的违禁品的,至于子弹,对方总能从背在身后的登山包里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面包,矿泉水,折叠刀,自然也有子弹。
而她……路过某家体育器材店时,顺手拿了一根棒球棍。
也不知道是天生少了一根筋,还是因为父母的死,受到了打击,宋缺觉得,自己确实如同自己的名字那样,缺了某样东西,比如说……对死亡的恐惧。
虽然拿着远程武器,但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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