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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撩人 第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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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快,小姑娘便坚定地点了点头。

阿徵哥哥最喜欢她了,一定会理解她的。

而且……没准,他有什么办法呢?

小姑娘澄净真诚的目光看过来,许徵忽然就很轻微地笑了笑。他年幼时,饱受兄弟姐妹们的欺负,可所有人都要他忍让,他其实也不想忍,不过是不想看着母亲失望。忍着忍着,旁人便都忘了他是豊朝的皇太子,是来日要登基的未来皇帝,所有人都以为可以欺辱到他头上。

他如今被迫蛰伏在此,虽面上似冰,可没有一日不想着东山再起,没有一日不想着以牙还牙。

可柔止,又何必要受这般委屈。

许徵便道:“我听说这砚台价值百两,以杨氏性格,必要做到处处周全,届时送来的赔礼你务必收下,若三姑娘仍敢对你那般阴阳怪气,你便以牙还牙,她碎了你的砚台,你便也摔她的……”

柔止缓缓地张大了嘴巴。

她母亲虽然护短,但是到底出身大家,并不会同她说这些话。她平日都是接受的大家教育,没有人同小姑娘说你可以报复回来,只是说姐妹应当和睦共处,彼此忍让。

如今许徵这番话,仿佛点醒了小姑娘。

杨氏的东西简直寒碜得不……

许掌柜早早便在院子外候着了,四更天的时候,外头还只是微微泛亮,他将手揣在袖子中等着,想了又想,回头问身后的人:“礼物可清点完毕了么?”

手下道:“如您吩咐,再三清点,不会出纰漏。”

许掌柜又点了点头。如今春日早上的风还颇有些冷意,他盯着冷风又站了两刻钟的功夫,方见一名瞧着年纪颇大的仆人来开了门。许掌柜认得此人乃是当年孝懿皇后身侧侍奉之人,便行了个大礼。

善丰忙将他扶起,叹息道:“先前奴见许掌柜,还是娘娘在韩国公府出嫁那日,这一晃,竟已多年。”

许掌柜想起孝懿皇后,也不由眼眶湿润,只道:“我由一个街头乞儿,到如今妻女双全,生活富庶,全赖娘娘教诲扶持。娘娘崩后,我一介布衣,不得入宫到娘娘灵前跪拜……这些年,我也知小殿下不易,可娘娘生前口谕,便说那位生性多疑,让我自行安顿,若非等闲,不得再联系她。”

善丰叹道:“许掌柜有心了。殿下经当初之事,性子极冷,若是能瞧见娘娘故人,自当欢喜。殿下正用早膳,许掌柜随我一道进去罢。”

许掌柜忙叫随从将礼物给了善丰安置,自己则跟在他身后进去。

远远便见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坐在院中饮茶。他身着素衣,可容色曜丽,兼之举止气度轩然,半点不似落难,倒好似还是当初那个一人之下的皇太子出来散心。

许掌柜忍不住端详了一会儿,轻轻一叹,道:“殿下生得与娘娘相似,奴见娘娘那会儿,娘娘也是这个年纪,风华正茂……”

可惜,后来孝懿皇后入了宫,昔日娇花般的容颜便渐渐枯槁,终于连生命都似残灯在风雨中飘摇,一阵细雨,便足以扑灭。

而眼前少年,生得与孝懿皇后有五分相似,足以叫许掌柜缅怀故人了。

许徵听他谈起自己的母亲,微微静默了一会儿,半晌,才道:“许叔并非我家奴,我如今也非太子殿下,自称‘我’便是。”

许掌柜应了,又躬身上前,将一摞的地契、账本亲自递到了许徵手上。他道:“商行本是当日我应娘娘之求所创,这些年走南闯北,也是娘娘暗中襄助良多。如今娘娘身故,殿下落难,我便应当年之诺,倾尽全力,护殿下周全。”

许徵没有说话,他沉默地翻着那些账本。

早在今日之前,他便听闻过许氏商行的名声,又或者说,整个豊朝,又有几人不知垄断珠宝布料行业的许氏。孝懿皇后自然不只是为了资助许掌柜才默许他将商行做大,而是知道有朝一日自己身故,日渐衰微的韩国公府也难在薄幸的皇帝手下护住儿子。这是她给许徵留的最后一条退路。而许林也的确将这件事情做得很好。

许林见他沉默,便知他念起了亡母,只是安慰道:“娘娘若是在世,见到殿下安好,想来会很高兴,这些东西本就是娘娘留给殿下的,殿下可随取随用,若有何念头,只管吩咐我就是。”说着又道:“只是宣宁府临近起了叛乱的晋元府,并非久留之地,殿下还当再思索退路……”

许徵却好似笑了一笑,淡道:“我为什么要退?”

孝懿皇后望他远离纷争,想叫他从此在许氏商行另谋出路,可他怎么可能踩着一条满是自己人鲜血的退路去偏安一隅?

她什么都不争,可他不同。

许林瞥见年轻的太子面上一闪而过的冷意,他是个聪明人,便立时表忠心道:“许氏商行一切为殿下所用,殿下若要成就大业,我等必誓死追随。”

许徵闻言,不置可否,又问了几句商行之事,便打发许林退回。许林身上已然出了冷汗,满是狼狈地出去,再不敢将文琢光当作寻常少年。他姓文,骨子里流淌的便是天家天然的对万物生杀予夺的血液,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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