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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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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又笑了,他的父皇不是心软的人,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盛怒之下说灭门就灭门,可唯独对自己的人宽容,比如皇后,比如裴家,比如他。

按照父皇的脾性,发生了那样的事,恐怕方才一进来就得狠狠踹他一脚,可是他没有。为何?因为他受伤了,伤在肋骨,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性命。

从皇帝进来后在椅子坐下的一刹那,父子俩人之间暗流涌动的较量就已经胜负分明。

父皇心软了。

姬不黩知道自己赌赢了,他捂着胸口止不住地咳嗽,慢慢地笑了。

舒明悦一天经历了许多事情,可谓心惊胆战,和舒思暕说了一会儿话后就睡着了,两只手臂乖乖地搭在被子上,眼皮和鼻头都微微红着,看起来很是可怜。

舒思暕坐在床边看她,眉宇间蹙着一抹很浓的沉色,舅舅的处置他已经知道了,将姬不黩圈禁在定国寺,此举不亚于隐晦地告知诸人,三皇子不得朕心,已无继位可能。

可正是因为隐晦,才叫舒思暕担心,因为舅舅的心里还没有完全放弃三皇子。

这是在给三皇子机会。

其中之意,便是在说——你给朕好好改过自新。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两人是亲父子,血浓于水,舅舅心中存了三分宽宥,也是人之常情。若是上来就对姬不黩喊打喊杀,那才奇怪。

此时若废三皇子,不亚于要他性命了。因为舅舅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健全的儿子,只要姬不黩一日还在族谱上,他就一日是名正言顺正统。

将来从旁支过继一个儿子,封了新太子,岂会留姬不黩这个亲子性命?

恐怕舅舅所思,也是如此。

舒思暕捏好被角,面容冰冷的走了出去。

但无论如何,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谁欺负都不可以!

刚出客院,一道熟悉身影迎面走来,舒思暕的脚步一顿,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眸。

虞逻慢慢一笑,“子烨兄。”

话音入耳,不亚于又给了舒思暕当头一棒。

麟德殿设宴那天,他看到那张和‘裴应星’一模一样的脸,当时情况,说震惊不是假的。

虽然他和小半年之前的裴应星的衣着、动作、气势已经相差甚远,可以说是变得天翻地覆,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舒思暕当即就明悟了,阿史那虞逻就是裴应星,除了震惊,还有一股强烈至极的懊恼和自责。

“担不起。”他嗤了声,漠声道:“可汗这声子烨兄,我听了折寿。”

说话时,他的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收紧又松开,全靠一丝理智支撑,才没动粗。

虞逻笑了一笑,“先前隐瞒身份,实非本意。”

舒思暕揉了下耳朵,不耐烦道:“你来此,做什么?”

虞逻仿若不察他神色,视线越过他,看向身后灯火熄灭的客院,神色自然而关切地问:“悦儿的膝盖可好些了?”

舒思暕:“???”

你他娘喊谁悦儿。

舒思暕微微一笑,纠正道:“可汗,吾妹已经遁入空门,她有法号,号太宁。”

“我知。”虞逻笑了一笑,“我知悦儿已经遁入空门,青灯古佛,修行清苦,子烨兄放心,我必然用尽全力,说服她还俗归家。”

论装傻充愣,谁人不会?

舒思暕头顶冒烟,舌尖抵了下后牙。

虞逻淡笑着看向他。

舒思暕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猛地一拳打了过去,位置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了他唇角上,那处,正好是先前所伤之处。

虞逻的脸被打偏了过去,腮帮一阵发麻。

……

夜色浓稠,狗都睡觉了,舒明悦却被外面的嘈杂声音吵醒了,不开心地揉了揉惺忪睡眼,嘟囔道:“发生了何事?”

云珠声音惊慌,“大、大公子和北狄可汗打起来。”

“打就打,这么吵嚷作何……”舒明悦糯糯的哑音不耐烦,两只细白胳膊蒙着被子一卷,继续睡,却在某一个瞬间陡然清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来,睁大杏眼问,“你说什么?”

云珠声音发颤,“大公子和北狄可汗打起来了,就在院子里……”

大公子不让叫人,也没人敢上去劝。

舒明悦的睡意一下子没了,跳下床,赤着两只雪白的足就往外跑,云珠拎着鞋子追上去,焦急道:“娘子,把鞋穿上。”

舒明悦扶着门框,匆匆趿上木屐就朝客院外跑去,刚跨入院子,就瞧见两人身体扭缠正在打架,应该说,是一人在打,另人没有还手。

一人的拳头落在另人腹部,拳头到肉的声音,很疼,却不及要害。

那人弓了腰身,似乎痛极。

院子十分光线暗淡,两人的身形高大,笼罩在浓浓的黑暗中,相差无几,舒明悦神色惊慌,一时间没能分清谁是谁。

她一路跑过去,而那人又要落下第二拳,她瞳孔一缩,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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