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流光(2 / 3)
燕瀛泽在哪里,可他不能说啊。
一众大臣跪了半日,没等来燕瀛泽,倒是等来了御书房的女官。
女官跌跌撞撞跑过来,躬身递给林越一个盒子与一封信。
信上写着林越亲启。
林越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何物?”
女官道,“不止这些,还有玉玺。”
林越脑中似炸开了一朵烟花,他头晕目眩的拆开信一目十行扫完,有些不知所措。
信中写着:林越,子羽的心血我留给了揽月,今后便靠你们辅佐揽月了。转告揽月,兄长期待他成为千古一帝。燕瀛泽书!
而徐天正则打开了燕瀛泽写的诏书,看完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诏书上云:朕自登基以来,甚少建树,我本腹内草莽,委实不能担任天下之重责。幸有端王聪慧机敏,心怀天下。朕今禅位于端王。各位爱卿都是国之肱骨,望今后能恪尽职守辅佐端王,让国家长盛久安。
林越顾不上纷乱如麻的朝堂,出了宫门骑了快马朝宝相寺而去。可等林越赶到,只剩一个白泉带着百灵孤零零在宝相寺门口。
显而易见,燕瀛泽并未带上白泉。
林越蔫在马车上,这一时心软愧疚,玩儿丢了一个皇上,还是想想怎么交差吧。
慈恩双手合十,“一切有为法,念念生灭皆无常,应作如是观。”
林越垂头丧气往回走,他知道这次燕瀛泽是真的离开了。他一边遗憾国家少了位明君,一边又替二人庆幸,老天总还是在瞌睡中少许抬了下眼皮的。
徐天正提出要派御林军寻找燕瀛泽,林越阻止了他。他知道燕瀛泽既然做好了决定,便是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他所要的从来都不是万里江山,从始至终,他所求的,不过是一个人罢了,奈何老天爷总是睡觉的时候多。
是以,赵起始三年冬,端王燕揽月登基为帝,朝着燕瀛泽期望的目标行去。这是后话!
……白子羽再次醒来已是一日后了,他从摇晃的马车中探出头迷茫道,“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你醒了?”燕瀛泽停下了马车对白子羽道,“你要不要出来走走?躺了许久了。”
白子羽皱了下眉,忽然想起,他死莫名其妙睡过去的,昏睡过去前他并未有任何不适。
“我们到底去哪里?”白子羽道,“你不管国事了么?”
“去无忧谷。”燕瀛泽扶着白子羽下了马车,“我将皇位让给了揽月,将你的心血也留给了他,相信他会做个好皇帝的。”
“你……”白子羽被燕瀛泽的话震得不能开口。他垂下了头,半晌后,右手微抬。
燕瀛泽眼疾手快抓住了白子羽的手,他手中的银针便无所遁形。
“子羽。”燕瀛泽从他手中取下了银针,“你是又想对我施摄魂么?”
白子羽低头,燕瀛泽却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的目光避无可避,“三年前你摄魂能成功,是因为你身子受损未曾这么严重;如今,你身体都这样了,就算摄魂成功,彻底让我忘掉的几率又有多大呢?一次摄魂便能让我三不五时晕过去,那这第二次,是不是我就该长睡不醒了?”
燕瀛泽一派谎言下来简直天衣无缝,可白子羽却被他说得心如刀绞。
“子羽。”燕瀛泽松开了他,“当日你对我施了摄魂独自离去,便不曾后悔么?”
白子羽别开了头,“我……不悔。”
以命换命让燕瀛泽活下来,他不悔,对燕瀛泽施了摄魂,让燕瀛泽忘了他,他悔么?
他不知道!可在苗疆三年,每每午夜梦回彻骨的思念,确是清清楚楚。
每每想到燕瀛泽从此与他对面不相识,他便心如刀绞,纵然摄魂是他亲手所施。
从白子羽别开头的那一瞬,燕瀛泽便知道了白子羽想的是什么。只是,若要白子羽心无芥蒂与他一道离去,少不得又该逼他一番了。
燕瀛泽放开了白子羽的手转过了背,“子羽,我知道你伟大,你心系天下,为了万民宁可牺牲自己。既然如此,我让你自己选择。你若是要我继续回去当皇帝,那你便走吧。”
燕瀛泽悲凉一笑,“我燕瀛泽发誓,我一定会做一个让万民敬仰的好皇帝,定然将你忘得干干净净,此生来世再不与你有任何瓜葛。”
燕瀛泽的话如巨石一般砸向白子羽的心口,他垂在身侧的手松开又握紧。就在燕瀛泽等得不耐烦,思考着要不然还是先将白子羽敲晕带走再说的时候。白子羽轻轻走近他,将冰凉的手指塞进燕瀛泽微微弯曲的手中,牵住了燕瀛泽的左手十指紧扣,说出了这辈子唯一任性却随心的话,“我不要你做皇帝,我不要你离开。”
他似是呓语一般,“再也不要了!”
燕瀛泽一把将白子羽捞进了怀中,“子羽!”
自此,二人放下所有的芥蒂,天下再无任何事能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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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下一本《盟主他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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