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怎般(1 / 2)
厍水城的危机就这么破解了,燕瀛泽与白子羽带着人往函谷关而去。函谷关是丰国的最后一道屏障,若是函谷关破,丰国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而此时的北狄军中,却发生了一系列的让拓跋漠措手不及的事情,首先所有穿云弓的天蚕丝在一个晚上不明不白的断裂了,继而在一个晚上过后,北狄的战马莫名其妙死了一半,又在一个晚上,北狄的一百三十名副将竟然都被杀死在了军帐中。
拓跋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接到了探子来报,完颜御死在了燕瀛泽手中。
拓跋漠大惊,手中的朱砂笔掉在了面前的地图上,一块刺目的鲜红正好点在函谷关的位置。
“燕瀛泽不是死了吗?”拓跋漠踱着步,不可置信问身边的副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将拓跋漠震在当场。
……
函谷关外丰军营地,燕瀛泽懒懒倚在榻上闭着眼睛,有些昏昏欲睡。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之后,身体消耗有些大,虽然无极丹救下了他的性命,可是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消耗力也够他一段时间养了。再说,小腿上还有一条伤口呢,又连日来急行军,燕瀛泽确实有几分疲累了。
“要睡一会儿吗?”白子羽拿了一条薄毯盖住了燕瀛泽的腿,问道。
燕瀛泽摇摇头,白子羽静静坐在榻前,手中拿着一本书闲闲翻着。燕瀛泽睁开眼睛看着白子羽,这次还能活下来再好好看着他,燕瀛泽一直觉得老天待他不薄。
那一日蓝可儿告知要将燕瀛泽的灵柩送回去之后,便将白子羽一人留在了房中。
白子羽在蓝可儿出去后就那么静静立在床前,他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燕瀛泽死了!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可是他却做不出任何下一步的动作。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着燕瀛泽不会死,又似乎是有许多双手在揪着他的脑袋,告诉他燕瀛泽已经死了。
他想去将燕瀛泽摇醒,想去质问他,想去拥抱他,可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不,应该是没有勇气,他知道,只要他走过去与燕瀛泽告别了,燕瀛泽便真的从此不复存在了。
他不要那样子,可是,谁能告诉他该如何做,燕瀛泽才能活过来。
他想流泪,他眼眶发热。可是伸手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才发现,那里没有一丝泪水。
白子羽悲凉一笑,原来……到最后竟然连为燕瀛泽流一滴泪水都是如此奢侈的念头。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万念俱灰。白子羽无声望着燕瀛泽,心中茫然一片,竟然找不到一个再留在尘世间的理由。没有燕瀛泽的世间不过是一片废墟,再也激不起他的任何念头。
“我陪着你一起好不好……”白子羽看向床上的燕瀛泽。
再然后,白子羽一下子便绊倒了旁边的凳子。
床上明明已经死去了的燕瀛泽,竟然睁着眼睛看着白子羽!
白子羽将双手握得死紧,愣愣看着床上的燕瀛泽,却一步也不敢往前走。他怕他往前一走,眼前的景象便会消失。
燕瀛泽唇角扯了个虚弱的笑意,将双臂伸开,哑声道:“子羽,过来。”
这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白子羽喉结动了一下,缓缓走过去,站在床前,看着燕瀛泽。原本乌黑的面色,正在逐渐消失。
燕瀛泽依旧伸着手臂,浅笑着看着白子羽。
白子羽伸出右手,轻轻触了触燕瀛泽的手,原本冰凉的手有了一丝暖意。燕瀛泽拉着白子羽的手,用力一带,白子羽便匍进了他的怀中。燕瀛泽用尽力气将白子羽抱着,虽然身体虚弱,手臂上的力气却很大,恨不得将白子羽揉进骨血中去。
他将头埋在白子羽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哑声道:“子羽,我还活着!”
“我以为你死了……”
良久,白子羽有些喑哑的声音从燕瀛泽的耳畔传来,一丝温润的液体顺着燕瀛泽的耳廓滑进了颈间。那滴哭不出来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只是此刻却不再是为了死别而流下。
燕瀛泽松开白子羽,轻轻捧过白子羽的头,唇印上白子羽的眼角将那一滴泪水擦净。转而他的唇便往下,覆上了白子羽的唇,舌尖划过齿列,撬开牙齿,缠绵婉转。
白子羽闭了眼睛,修长的睫羽低垂,让燕瀛泽为所欲为攻城略地。唇齿厮磨间是万物都屏息失神的沉寂,燕瀛泽喃喃道:“子羽,对不起,让你伤心了,让你难过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这句话说出,带着愧疚,带着爱意,带着化不开的柔情,带着割舍不掉的牵扯,带着情真意切的坦然,带着重生的希望,将白子羽心中原本筑起的牢不可破坚不可摧的城墙推得轰然倒塌,再无片瓦。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得过此刻,燕瀛泽还活生生在他的面前。
燕瀛泽将白子羽吻得气息凌乱,才放开了他,白子羽想起身,燕瀛泽却不松手,就那么抱着他,让白子羽伏在他的身上。白子羽怕压着他,只好一只手撑着身子让他抱着。
又抱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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