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存稿(68章及以后)(48 / 54)
“你的心思,很难猜吗?”
王婉有些羞愧:“我也不是完全为这些……”
“不必解释。”方逸白摇头。
自从答应与她结为道侣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说服了自己去接受她的动机不纯。
“你我是夫妻,有难同当,岂不正常?”
王婉咬着唇不说话。
直到他留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从身下淌了出来,她才从床上爬起来:“我去洗个澡。”
……
等她洗完澡清理完身体回到卧房,方逸白已经兀自洗漱完,躺在床上睡了。
他醉得厉害,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男人的胸前起伏着,呼吸声均匀地传来。
王婉走过去,替他盖好被子。看见他黑色的长发铺在大红枕巾之上,衬托得他的肤色更白了。
王婉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却没有躺到他身边。
她自顾自地起身来到窗前。
两只红烛已经快要染尽了,火苗下的烛泪形成一片小池塘,又轻颤着顺着烛身滑下,在窗台上凝结成不规则的蜡块。
王婉伸出手,拢在那烛火之上,暖意顺着掌心,一直蔓延全身。
这是方逸白的房间里第一次点上蜡烛。
王婉在凝视一阵之后,轻轻推开面前的窗。
月色如霜一般,一瞬间洒满了窗台,良夜的清风贯入房里。
那烛火不甘心地跳动了几下,终是熄灭,只余一缕青烟飘散。
王婉的身影被月色拉得很长,落在身后的地面之上。
她想着,此刻不论是在妖界,还是在人界,不论是在凌虚宗还是在青崖山,抑或是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大概也有人与她一同,凝望着这轮明月。
不同的命运,在此刻都如同拉满的弓,一旦松开,便无法回头。
(第二卷完)
120
夜,方逸白的书房里。
烛火朦朦胧胧,自桌边的那素纱灯里透出来,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暗沉的橘色里。
这盏灯,显然不是为他点的。
秦禄站在一侧,正向他汇报着门派里的琐事。
“……自从青崖山将阳泉打开之后,这些年陆陆续续开始有妖兽逐渐恢复正常,前两天已经出现了第一座自发将结界打开的城池,如今看来,天下安宁,当指日可待了。”
方逸白听在耳里,只是不时微微点头。
一通听完后他问道:“就这些?”
“没别的了。”秦禄摊手,又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明年便是正道一甲子一度的会武了。明年该轮到我们凌虚宗做东,现下所有弟子都在为此事用心准备着。”
“嗯。”方逸白低低应了一声,“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是啊。”秦禄笑着附和,“听几位长老说,上一回正道会武,师尊您是百岁内一组的魁首呢。”
方逸白摇头:“旧事勿提。”
秦禄本是想着奉承方逸白一番,谁知对方完全不为所动,难免有些冷场。
他自幼被方逸白收入门下,却很少听方逸白说他年少时的事情,好像他这位师尊从来不会追忆过去似的。
书房里安静了那么片刻,听得方逸白问:“今日是叁月初一?”
“是。”秦禄回答,“最近师尊怎么每天都要问一遍日子?”
“明日便是我和你师娘成亲的第十年了。”方逸白说到这里的时候,唇边浮现出一丝笑意,这抹笑容在转瞬之后,又仿佛夹杂了那么叁分苦,“你师娘她,还在闭关么?”
“这个问题,师尊不该问我的。”秦禄也很无奈,“她若是出来了,定会第一个找您才是。”
方逸白沉默。秦禄说的其实也没错,只是在这十年里,王婉不是在闭关就是在山下秘境历练,他们二人实在是聚少离多。
与之相应的是,这些年王婉修为增长神速,竟从元婴初期一路飞跃到元婴后期,若是光看年龄和境界,她几乎就要与当年正道公认的修道天才张子承持平了。
念及此处,方逸白总算是找到了能稍加安慰自己的理由:“罢了,她修行向来刻苦,此番好不容易有机会冲击元婴大圆满,还是莫要去打搅她。”
秦禄也苦笑。他想说这位师娘向来都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但怕方逸白听了会难过,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抬头看了一眼方逸白身后的那篇窗户——此夜无星无月,整个凌虚宗都是一片黑暗静谧,春寒料峭,被一阵夜风吹送进来。
桌上那些信件纸张被风吹起,险些散落在地上,方逸白将其按下、整理妥当,用镇纸压在书桌一角。
“夜深了,你回去睡吧。”
“那师尊你……”
“我再坐一会儿便也回去休息了。”
秦禄应了一声,简单行礼后就退出了书房。
方逸白盘坐在榻上,开始凝气打坐。他的境界卡在化神大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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