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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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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上系起来长时间后的不适,由两边的发簪垂拉着同一条细纱,以此遮挡了眼部,没有被束起的那部分长发落在绣着精致花纹的紫色衣袍上。

隔着柔软的纱制布料,不存在的目光如同来自九天一般朦胧悲悯,额间的神秘印记更仿佛能窥探隐秘与天机,让那什么都看不见的视线也有如实质。

他就像是矜贵的仙神本尊,或是更应被供奉的神像,至少假如让祂来选,祂一定选择信仰对方,而不是不知姓名与面貌的神灵。

但祂更喜欢青年深夜里一切饰物都摘下时的模样。

依旧泠泠如雪,只是失明的漂亮眼睛犹如无机质的玻璃珠,在神圣中又增添了几分诡谲,美丽又危险。

国师听见风筝掉落的动静的时候是白天,去见那位小皇子时也是白天,因此被无视遗忘的男孩也是那么想的

来到自己眼前的,是仙人吗?

虽然他很快就知道了,那不是仙人,而是讨厌的国师,但在见到本人以后,原本因自己处境而升起的小孩子的讨厌,又反而觉得,如果是这样的人所说的预言,难道是真的吗?

事情仿佛好转了。

对于注视着这一切的不知名存在而言,祂不知道这算不算好转,也有些想不明白,但对于小皇子而言,那倒是可以这样说的。

因为明明是导致了男孩如今处境的存在,又因为所谓的心性纯良、现在是无辜的、由我亲自看着更好这种缘由,而将人带回自己的住处了,理所当然,小皇子的生活质量也终于上升了不少。

没人对国师的行为有什么意见。

即使不常出现,但国师的地位是无可置疑的,因为国师大人一定是对的,乃至于只要有国师一句话,皇位的继承者也能直接换人。

正是因此,最近青年的殿里总有人来拜访,毕竟争夺皇位有国师一句话,就比什么都好使。

我现在开始觉得有那个预言也没什么不好了。已经从男孩长成了少年的小皇子这么说,手上正给看不见的国师大人剥进贡来的水果。

哦?

毕竟我那几个哥哥的腥风血雨实在叫人牙酸,光是看着就觉得烦死了,哪像我,不用头大地算计来算计去、提心吊胆哪天自己或者身边的人会被害死,还能在国师大人身边蹭吃蹭喝。

闻言,雪白长发的青年微微侧了侧头,你儿时的日子过得算不得好。

确实啦。少年爽朗地笑笑,似乎已经不放在心上了,那个时候也有点埋怨的,但是没有那个预言的话,也就不会像这样遇见长初你了嘛,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日子。

是吗?

是啊,国师大人这么好看,有您的脸,我都能多吃点饭。

若是侍从在旁,一定又要不赞同地看过来了,但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因此也就只有好看的国师大人没什么怒气地说了一声没大没小。

小皇子确实很没大没小,从见第一次面就直接开口问对方的名字,直到现在是也时不时对比自己年长的国师直呼其名,平日行为也更不太拘束礼节。

而且,有时看向青年时又有些让旁观的祂无法理解的东西。

不过也是因为对方,祂知道了青年的名字,因为全国上下都只会称呼对方为国师大人,在这一点上,或许的确可以说是好的的发展吧。

晏长初。

这是青年的名字,祂也想那样直呼其名,但并没有人听见来自不知名深处的呓语。

总之,晏长初和他预言中会带来灾难的少年似乎相处良好,因为没人敢真的得罪国师,这里也仿佛成了宫中唯一隔绝了权力漩涡的地方,一片岁月静好的祥和。

小皇子是不太能静得下来的性子。

或者说因为晏长初总是安静地待在殿里,所以总想让国师大人多玩玩、出去走走,恰逢最近有庙会,便想着可以拉着青年一起逛逛。

虽说遇见晏长初以后,小皇子的生活质量直线上升了,甚至某些情况下还能说得上背靠大树好乘凉,狐假虎威起来比皇帝还愉快,但毕竟预言不详,不可能随心所欲地想去哪就去哪。

然而有国师的话就不同了。

搬出这个理由,晏长初还是同意了少年的请求,他们也的确没怎么出宫过。

这似乎是一次愉快的出行。

虽然祂不懂那有什么好玩的,但是大多数的人都面带笑意,整场庙会热闹得很,出宫的两人气氛也能说得上轻快,尤其是更年轻的小皇子,肉眼可见的十分开心。

然而,一切都戛然而止于落水的噗通声

他们本来正在岸边放河灯,因为晏长初看不见,也没什么要写的,因此他只是站在一边,只有少年蹲下来做这件事。

这种祈愿活动既可以选择放天灯,也可以选择放河灯,只是放天灯的人更多,所以最后他们选择了人少一点的河边。

正是因为人少,所以这边的动静没有被注意到,而失明的青年无法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叫起同行者的名字来。

晏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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