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2 / 3)
没有得到对自己先前问题的回应,梨休春就自己分析,判断应当没有大碍,公子大概只是在对他不悦罢了。
正当他为这个结论松了口气的时候,青年的声音响起来了。
你倒是越来越出息了。语气意味不明,在男人耳中听来,却颇具讽刺意味。
要说出息,梨休春当西厂总督的时候才算是普遍意义上的出息,位高权重、风光至极,如今大环朝都亡国了,两人都成了平民百姓甚至可能是前朝余孽,跟出息两个字看起来并不搭配。
但是梨休春知道晏长初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并不是想要限制公子的行动,只是这段时间出门,对您来说有些危险。
这也不算假话,晏公子如今称得上一个祸国妖妃的名头,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是一个罪人,那么一旦出门,就有可能遇到想对晏长初不利的人。
除此之外,没有了皇权的加持与威慑,哪怕不认为晏长初是罪人,也一定有的是人对那个能将一朝天子迷得神魂颠倒、传得神乎其神的美人感兴趣,这幅皮囊也可能会招来其他的祸患。
不过他也知道,晏长初指的,或许不仅是他擅自将人带到这里、疑似阻拦出门的事情。
对于梨休春的回答,晏长初并没有是否要坚持走出这个屋子的反应,他已经收回倚靠在对方身上的手,两人之间的距离却仍然是很靠近的。
青年侧了侧头,原本还算正常的近距离,在这个动作下显得有几分亲近。
梨休春为这一举动稍有紧绷,就听见像是为突然的发现而确认后的结论。
你现在不熏香了。
这句话让梨休春怔了怔,仿佛没料到对方会注意到这种细节,而后才回道: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会熏香就是为了防止身上的血腥味会冲撞公子,因为手上做的事,就算清洗过了,也可能还是会有一些残留。
当然,除了这个主要原因外,他在明面上的身份就是一个太监,也算是这个身份所需要的掩饰之一。
而现在既然前朝覆灭,不需要掩饰身份,最近也没有杀人拷问,自然不需要多此一举。
可是现在公子提到了这一点
您不喜欢吗?男人的表情恭敬中又带着些许不确定,在这张五官邪异的脸上,总有点违和感。
晏长初摇摇头,没什么。
他确实只是忽然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顺口提了一下,没怎么在意梨休春到底熏不熏香,对此并无喜恶。
见此,梨休春也放下心了,只是和晏长初不同,男人却像是因为这而高兴了不少。
他开口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轻快,公子想看看外面吗?只要不出宅子的大门,这里是随您走动的。
明明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连出这座屋子的路线都挡住了,此时倒好像因为这几句也算不上多么和谐的对话,而放松了警惕。
晏长初没有拒绝这种提议的道理,那就去看看吧。
也没有提及对方在最初见到自己醒来时的举动。
这座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完美遵循了不引人注目也不寒酸艰苦、能生活舒适的原则,两人很快就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院里的植物明显是种了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从别的地方也能看出,这宅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大约就是梨休春第一次请晏长初跟他离开皇宫时所布置的。
这里没有陛下。
不知是不是看他目光在别的地方,梨休春忽然冷不丁这样开口。
青年的视线转了过来,想来也是。
他撑起下巴,感叹一般道:休春真是大手笔。
像是在说这座精心布置的宅院,又像是在说别的东西。
闻言,男人半垂下眼眸,因为不得不这样做。
那怎么听也不像是在说这里的布置。
是吗?晏长初用的是问句,听着却很漫不经心。
梨休春没再回话,两人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晏长初说梨休春大手笔,这一点并没有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推动一个国家的颠覆,几乎没有比这更大的手笔了。
自秋猎之后,尹却明就彻底没再将梨休春放在眼里,因为他确信这个人已经没有威胁了。
旁人看梨休春,会觉得西厂总督在隐忍报仇的时间与牺牲里心态逐渐扭曲压抑,一朝翻身以后,就有了报复性自我补偿的专权擅势与冷酷作风,但尹却明不这样认为。
这个人前半生为翻案而活,当压在肩上的沉重目标得以实现后,晏长初就成了他新的唯一重心。
因为变成了为晏长初而活,所以没有其他谋夺算计,换言之,尹却明眼里看来,梨休春就是晏长初手下听话的一条狗,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更多的自主性也就是忠心耿耿地为主人清除可能的烦恼与障碍了。
而这样一条忠心的狗,是不会冒着让主人病发的危险,去出现在晏长初面前的,尤其还是已经被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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