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 3)
隐隐发颤。
也还远远不够。
也还远远不够。像在寻找什么。
然后他找到了。
眼前这个冷眼看着他的晏长初,如一尊冰雪铸成的神像,长发像冰雪、皮肤像冰雪、瞳眸像冰雪,就连神情和心脏,都像是冰雪。
莹白的、剔透的、澄然无物的,似无悲喜,也从来无动于衷。
仿若他不是受制于人的阶下囚,也没有被封印力量,而是与此无关的旁观者。
是九天云月,高挂天际,不染尘埃,无情无欲。
所以
男人舔了舔唇,指尖抽搐,眼周的热意像已经灼烧到了喉咙和肺腑,干燥不已,沸腾不息。
仙君啊魔尊看向那张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惊心动魄的面容,长初,再多给我一点吧。
能够填满这份不安空洞的东西。
明月也好,冰雪也好,既然已经落到怀中,那也该看一眼这滚滚红尘、无边渴求。
只有我失魂落魄、执念丛生,完全不够。
所以要拉下来。
以近似怀抱姿势相贴的两人倒在了地上,长发铺散交叠。
那双透彻蓝眸终于眼角泛红,潋滟水光中倒映出他的模样,徒劳又偏执、妄念痴缠。
滴答
滴答、滴答
殷红的液体落入水中,很快染红了整片池水,蜿蜒而来的鲜血在光滑地面上向四处流淌,汩汩不绝。
啊
在整幅血迹斑驳四散、残酷绮丽画卷的中央,浑身浴血的仙君垂着头,发出叹息般的声音。
如若单论那静止的身形,看起来正像是受到某种触动而感叹,或是尚未从之前的境遇中回过神来。
可是发丝掩盖下的面貌却在阴影中散发出一种令人悚然的气氛,明明还是那张冰雕玉琢般精致无暇的脸,也无甚感情,偏偏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了。
真是他开口,伸手抚上失去生息的魔尊的脸,语调和嘴角的弧度一同拔高,不错的表情啊。
男人的身体尚还有余温,神情已彻底停留在死前那一秒,喉间鲜血仍在微弱喷涌,正是□□脆利落的一剑封喉而死。
白发蓝眼的青年微微歪头,仿佛这一刻才知晓这个道理般,恍然道:魔尊被划过喉咙,也会涌出这么多的血啊。
【检测到目标人物,宿主晏长初已锁定。】
蓦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整个画面,晏长初收回了停在魔尊脸上的手。
而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无机质声音却还在继续。
【处理中已成功绑定,即将投入惩罚世界,宿主晏长初将生生世世受疾病之苦,本系统作为监督,按例于惩罚开始前替宿主解答疑问,请提问。】
冰蓝眼瞳的仙君从满是鲜血的地上起身,伴随着这个动作,那染满了血红颜色的发尾也逐渐褪去血迹,恢复了原本的发色。
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从什么污浊中重生。
明明是造成了现今景象的元凶,反倒成了看起来唯一与现场格格不入的存在。
他甚至没有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只漫不经心道:惩罚?
【宿主杀害现任魔尊导致世界崩毁,是以派出本系统对宿主施行惩罚。】
笑话,我鬼王杀得,妖主杀得,怎么偏就这魔界之尊杀不得?
【宿主所杀之人为本位面之子,位面之子被毁,世界随即崩塌,此为灭世大罪。】
你看,他死的时候,一样是流得这么多血,那血一样是鲜红温热的,与我、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宿主所杀之人为本位面之子,位面之子被毁,世界随即崩塌,此为灭世大罪。】
自称系统的存在单调地重复上一个回答,显然并不能领会它所谓宿主的意思。
得到这样标准的意为通知而非解答的回复,青年脸上也未见怒意。
他只是甩了甩手中长剑,随着血珠的飞散滑落,开口道:那是你们的规矩,不是我的。
说完,大约是对这柄剑还是有哪里感到不满意,又随手扔掉了。
【宿主杀害现任魔尊导致世界崩毁,是以派】
如上一刻之前重复的回答突然中止,仙君抬起的那张极具攻击与侵略性的精致容颜仿佛忽然出现在眼前,漂亮得几乎令人心生惧意。
那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在电流缠绕中探入了本该不存在于此的系统的内部。
找到你了。他说。
系统是没有情感程序的,也没有痛感模拟,但声音图像是能够扫描收录的,它没有眼睛,但能看得见东西,也有计算分析的能力。
这张脸是美丽的,并且可以定义为极度美丽,包括这双手也是,整个人都是,在这一刻,是那种令人恐惧、疯狂的美丽。
那双手像扒开表皮内脏一样开始碾碎、撕毁,它似乎是被开了一个大洞。
程序与信息全部开始混乱,仍然能够安稳执行的寥寥无几,就连基础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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