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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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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书新疲惫太过,靠在姜鉴肩头睡了一会儿,但闭眼不到二十分钟就突然惊醒,额头都是冷汗。

心悸,气短,恍若踩空一般的失重感。

梦里的失去还笼罩着骆书新的心神。

姜鉴,“做噩梦了?”

骆书新咽了一下口水,整理好情绪,没有否认。

姜鉴:“会好的,不是说这次来的那个专家很厉害吗?骆姐会醒的,很快。”

骆书新:“嗯。”

姜鉴:“你昨天没听主治大夫说我们运气有多好?从外地来参加座谈会的专家,刚好咱们赶上了。”

骆书新侧头看向姜鉴。

原本俊俏到耀眼的少年仿佛褪了色,如同传世水墨画被放在地下埋了千年,被虫蚁噬咬,被泥水浸泡。

原本就没多少肉的脸颊愈发清减,下颌骨的线条锋利到像是会硌伤自己,脸上也瞧不见什么血色,眼底的青黑,难掩的倦容,像是被抽走的神魂。

所有人都说姜鉴最近瘦削憔悴的厉害,可骆书新又何尝不是如此。

区别大概是姜鉴还有人关心在意,而会关心骆书新的人此时躺在icu里。

骆书新想对姜鉴说点什么,可张口却是无言。

姜鉴最近一直在陪着他,几乎成了骆书新的骨,没有姜鉴,骆书新就是一具空壳。

明明姜鉴自己也才刚刚遭逢巨变。

说谢谢太浅薄,说抱歉太生疏。

思来想去,骆书新觉得自己也许想说的是,还好你在。

可这话有些矫情,他说不出口。

明明骆书新什么都没说,姜鉴却隐约觉得自己读懂了他想说什么?

于是姜鉴越发难以说出自己即将要离开的事实。

不远处值班的小护士正在工作间隙闲聊,聊着哪个平台今年又请了哪个哪个明星上跨年晚会。

姜鉴:“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会越来越好的。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我们会快乐的。

也许是那外地过来的专家真有两把刷子,也有可能是如姜鉴所说,他们两人真的开始转运了。

总之,在元旦过后不久,骆月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

姜鉴在这天接到了姜知远的电话——姜知远本人的电话已经被姜鉴拉黑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姜知远最近诸事不顺,手底下好几个十拿九稳的项目,突然程序被卡,被一遍又一遍的挑刺。

同时合作商和手底下的人也出现了变动,公司内部最近人心惶惶。

此事暂时还不足以动他商业版图的根基,但也足以让他忙得焦头烂额了。

遥想当初姜知远创业的时候算是一无所有白手起家,姜鉴的舅舅为了自己妹妹少吃苦,背后没少行方便,姜知远赚的第一桶金背后多少和虞家有些关系。

后来姜知远做大做强,和虞家在商场上也对上过,但大家都是各行其事。

再后来姜鉴的妈妈出了事,这事的起因与姜鉴的外公多少也有些关系,所有和姜鉴妈妈相关的事情都变成了刺向老爷子心头的一根刺,无人敢提,无人敢碰。

连带着姜知远都因为这个得了福气,姜鉴妈妈死后虞家老爷子只想离开这块伤心地,有多远走多远,虞家根本没顾得上搭理姜知远。

算来算去,这次应该是虞家第一次对姜知远的商业版图下手。

姜知远已非当年,但多线出事同样让他焦躁不已。

他刚和虞家的人交涉过,知道背后是虞家的人动的手,双方各自一通阴阳怪气,最后姜知远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摸准脉门,问题似乎是出在姜鉴这里。

电话辗转打到姜鉴这里时,暴躁焦虑的情绪未曾消退,从语调中漫溢出来。

姜鉴听得平静,甚至有些快意。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人,无情无心,不论是姜鉴妈妈的死还是姜鉴性向这段时间的波折,于他而言都不痛不痒。

只有动了他的利益,他才会真正的疼。

也不知姜知远发疯的时候还能不能想起自己当初威胁姜鉴,说要为了自己的颜面对骆书新下手。

在那之后,太子妃也来过医院一趟。

依旧是打着看病人的名义,但这次来不是劝姜鉴和骆书新认错的,她是来道歉的。

姜鉴在学校的手续已经办理的差不多了,退学的事情板上钉钉。

太子妃带姜鉴的时间不短,姜鉴从高一就是她的学生。

她自以为自己曾经触碰过这个学生的柔软,知道这个孩子的脆弱,也相信这个孩子会越变越好。

可现在看来,她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说到底,高中也不过是人生漫长旅途的其中一站,看似每天都欢笑聚在一起的一群人,只要一散,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第二面了。

“老师要以个人身份向你道歉,你说的对,你们没错,老师想让你们认错是老师有问题,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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