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3)
话还没说完,陆涟忍不住动气猛咳了好几声,孙旺财的女儿孙福妞忙掏出帕子接过陆涟吐出来的脏污之物,截走陆涟接下来的话,对孙旺财道:“爹,你得为陆郎的前程考虑,咱俩又不是没银子,您就再多给几百两不就是咯,何必惹陆郎忧心?”
孙旺财其实知道县学名额被盛言楚摘有了,他是故意不跟陆涟说实话的,以为陆涟会打消去县学的念头,没想到陆涟咳几声就惹的闺女动了恻隐之心。
觑了眼半死不活的陆涟,孙旺财有一瞬间格外后悔当初在茶馆挑中了陆涟,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翩翩公子竟然是个病秧子?
闺女长相是普通了些,但他们孙家不缺钱啊,守着这份家业什么样的女婿找不到?
所以在得之陆涟弃考后,孙旺财对陆涟简直失望到透顶。
“福妞,你跟爹出来。”孙旺财冷着脸喊。
孙福妞却不动,捧着刚煎好的药一口一口的往陆涟嘴里喂,道:“爹,左右你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孙家的一切你不留给我跟陆郎用,难不成你跟娘要带到阎王殿去不成?”
给陆涟擦了擦嘴后,孙福妞又摸了摸陆涟的额头,确定陆涟的高烧退掉后才松了口气。
望着陆涟病中依旧俊朗的面容,孙福妞笑了,起身道:“爹,你就给我三百两吧,我去衙门托人将这事办了,我就不信办不成。”
“福妞!”
孙旺财跺脚大骂,“你还没嫁给他呢,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我告诉你陆小子,不是我孙旺财不帮你,实在是你自己没出息,倘若你拿了今年的案首,何须我孙家求爹爹喊奶奶的花一百两帮你谋进县学的名额?”
“爹,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孙福妞听得一头雾水,“陆郎身子受了寒才弃考的,又不是他故意……”
孙旺财痛心疾首的望着自家女儿,打又舍不得打,只能闷生气。
陆涟心思重,闻言忍着嗓子里的痒意,艰难的开口:“爹,你刚说案首…咳,咳咳,已经发案了?咳咳咳…”
“发了!”
孙旺财顺嘴一说:“说来这案首你还认识呢,正是你们康家私塾的盛小秀才,你不是好奇你的县学名额给了谁吗,就是给了他,还是县令爷亲笔批的!”
闻言陆涟面孔骤冷,煞白的脸色难看至极。
“怎么会……咳咳咳,是他…咳,咳,怎么可能是他!”
我这人心狠,我恨他。……
放榜后的第二天, 盛言楚在康夫子的好友家见到了陆涟。
病恹恹的,似乎是强撑着一口气站了起来:“盛秀才。”
一张嘴,就闻到了讥讽的酸味。
盛言楚丝毫不惊讶, 早在他打听到今年并非县学广收学子的年份时, 他就已经猜到会有今天这翻脸的一幕。
不是院试的年份,除了像他这种跳级考中秀才的例外, 就只剩下出钱买名额, 然而今年的名额不多,就剩一个。
想到这里,他走到陆涟面前,脸上褪却了柔和,不冷不淡的喊:“涟兄长。”
“咳…”陆涟泛白的嘴唇牵出一抹蔑笑, 半捂着嘴:“不敢当, 如今你是秀才,我不过一介白身书生, 怎敢与你称兄道弟。”
盛言楚抿紧唇没说话, 既然陆涟认为是他抢走县学名额而生了嫉恨,那就随陆涟吧,左右他跟陆涟交情并不深, 像陆涟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阴阳怪气的, 他的做法和简单,就跟见到廖经业一样, 以后能避则避吧。
思忖了一会,盛言楚拱了拱手,目不斜视的踏进了大门。
“不识好歹的东西。”
程以贵暗咬银牙,看着被风一刮就摇摇欲坠的陆涟,低骂道:“我就说不该让楚哥儿给你倒枇杷药水, 看吧,喂出了白眼狼。”
陆涟极力忍住咳嗽,掩口想说话时却见程以贵早就走了,只能干楞的站在原地捶打自己的胸膛,暗骂自己不争气,读了这么些年的书竟比不过一个九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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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盛言楚是退了客栈房钱,背着书箱过来的,才进了院内,立马有小厮上前笑着接过他肩上的包裹。
“盛秀才,老爷在院中特备下了一桌席,您且跟小人过去吧。”
盛言楚顿住脚,回头等了一下程以贵,见程以贵满脸的愤懑,不由发笑:“又是谁惹了你?”
“能是谁?”
程以贵睨了身后落下一大程的陆涟,拔高了音量,嗤笑道:“一个浑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眼狼罢了,楚哥儿,你听哥哥一句劝,以后做人不能太好心,有些人呐,只会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受教了。”盛言楚这回没反驳,笑瞪了一眼程以贵,道:“赶紧走吧,夫子在里面等着咱们呢。”
待两人走后,陆涟才喘着气姗姗慢走过来,就这一小段路,走的陆涟那叫一个心不安,望着前头遥遥看不到人影的盛言楚,陆涟突生后悔,也许这辈子就是这样的光景了,他这辈子都要落在盛言楚的身后,且山高路远,并非他一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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