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3)
了内,还未言语,忽听皇帝问:“汪仁,当初我做错了吗?明知道章太后在江南布下了怎样的局,却从未替怀珏出一分力。”
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当初冷眼旁观,明明这么些年,他们互为依靠。
他如今分外想他,不是因着有他在,这朝廷便稳如泰山,他只是,孤独啊!
他想起初登帝位,孤立无援,四周虎狼环伺,是怀珏推着他的轮椅,笃定道:“阿椹,怕什么?你我二人同在,难道开辟不了这大周的太平盛世?”
可如今,转过身去,身后已是空无一人。
他落寞的笑了声,自语:“大抵是错了。”
汪仁听见这话,下意识便瞥了眼门边,他方才似乎瞧见江家姑娘从廊下过来,若被她听了这真相,怕是心里不好受。
只也无暇多想,听见帝沉默下来,忙道:“陛下,好消息,蜀地传了信来,说是在东南的小镇上寻到了江大人。”
江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御书房的,只觉脚步虚浮,脑子里浑浑噩噩。
她身侧的婢女凌儿不解的问:“姑娘,这参汤不送了吗?”
白白这样回去,凌儿是心疼那银子。自打江家出事后,帝虽未废止同江家的这桩婚事,可依旧对她家姑娘不冷不热。宫里的奴才们各个都是人精,眼瞧着姑娘身后没了依仗,都琢磨着这桩婚事迟早要废弃。
先前儿,她家姑娘早被帝允了出入御书房,往常,每每过去,哪个宫人不殷勤恭敬?可如今去一次,竟得拿银子打理,方能顺利出入了。可见这宫里头看人下菜碟的本事。
凌儿连着问了两遍,江霏才抬起一双雾蒙蒙的眼,摇头:“不送了。”
她心绪烦乱,到如今才知道,哥哥这事,是另有隐情。
原来陛下早已知道,只是冷眼旁观,冷眼旁观那个同他生死与共、那个为了他的命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背上满身骂名。
他在她心里,一直是那个意气风发、赤诚良善的小将军,如今才惊觉,他早变了,在权利的熏陶下,变的面目模糊,再也不是她心中的那个少年了。
主仆二人沉默着,穿过永宁殿,进了长长的宫巷。
凌儿瞧着姑娘神色。正琢磨出口安抚几句,却听前方脚步踏踏,肩膀一疼,已被撞倒在地。
抬头便见宫巷另一头抬进来一方肩舆,上面坐了面容苍白的宁二姑娘,正一脸漠然的瞧着她们。
这宁二姑娘宁行霜年初犯了病,便一直留在宫中将养。
她身边的婢子快走几步,迎面将凌儿撞的倒仰在地,皮笑肉不笑:“江姑娘,劳烦让一让,我们家姑娘身子虚,在外面吹不得风,这不方才去了趟御书房,回来便又发了高热,现下急着赶回去,要孙太医诊看。奴才方才走的急,撞了您身边的人,还望宽恕一二。”
她话虽如此说,面上却半点不恭敬,一副挑衅神色。
江霏将凌儿拉起来,本就心绪不宁,并不欲同她争执,只微欠了身,示意她们先过。
谁知那肩舆上的人却发了话,是清凌凌的淡漠之音,带着些许将门之后的傲气:“巷子狭窄,容不下你我这许多人,烦请江姑娘退回去,退到巷子外面,容我这肩舆先过了。”
凌儿气的脸都红了,这分明是刻意刁难。
虽说如今宫里都传,帝是要废止同她家姑娘的婚约,同这放在心上的宁二姑娘再续前缘,可如今婚约还没废不是吗?她们家姑娘现下本就处境艰难,如今再为了给宁二让路退到巷子外面,待明日一传开,岂不是这宫里头更不拿她们姑娘当回事了?
她气不过,张口想辩驳几句,却被江霏拉了一下,陡然住了口。
江霏惯常是个忍让的,软糯糯一团,可忍让归忍让,却也不是个无底线的。她抬眼瞧着肩舆上的人,开了口:“宁二姑娘,是我先进的这巷子,已走了长长一截,走回去怕是要费功夫。反倒是你们,刚拐进来,现在转头还便利。”
宁二略诧异的顿了顿,孤傲的面上依旧冷清一片,白玉兰般的高洁,她没再说话,只转过头,以巾帕掩唇,轻咳了几声。
正僵持的功夫,宫巷口,有明黄帷幔的肩舆移了过来,前方开路的汪仁瞧见这境况,急忙高声道:“两位姑娘缘何堵在这里?快些儿”
他还未说完,忽见一个婢子噗通跪了下来,汪仁仔细瞧了瞧,认得那是宁二姑娘贴身的婢子,唤作云织的。
云织咚咚磕头,焦急又心疼:“汪总管,我们家姑娘病的不轻,高热不退,这会子等着去寻孙太医呢,偏生江姑娘堵在巷子中不让过,白白耽误了这许久,这会子怕是撑不住了。”
巷子里的奴才们瞧见这明黄帷幔,已是跪了一片,宁二急咳了几声,扶着身侧婢子的手,便要下肩舆行礼,一壁斥责云织:“快起来,瞧不见万岁爷也在这里吗,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江霏木然的转过身,却没有去跪,只抬起一双总是雾蒙蒙的桃花眼,看住了那帷幔内若隐若现的明黄身影。
往常但凡同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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