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3)
段了得的。”
音音手中的茶盏叮咚落地,喃喃道:“她们怎会如此?”
过去了这两年,她以为这些往事也随风散了,谁会记得那个曾经卑微的外室。只未料到,从京中到江南,竟又被抖了出来。
季淮拿出绢帕,轻柔的替她抹去了指尖的水珠,又仔细将她脚下的碎瓷片收拾干净,才直起身,从袖中抽出一册话本,递给音音。
音音打开来看,越看越凝重,方才还晕红的脸颊一点点褪去了血色,苍白的荏弱。
这话本写的缠绵悱恻,讲一对相互恋慕的男女因着门第之别,不得不分开,女子另嫁他人,男子默默守候。虽未指明道姓,但观其内容,是她与江陈没差了。
她细弱的腕子轻颤了下,扬手将那话本丢尽了火盆中。
这大婚在即,她不怕自己名声扫地,她只怕给季家蒙羞。
季淮安抚的捏了捏她的腕子,带了点不安:“音音,我并不在乎这些风言风语,我只觉得,这事不简单。”
顿了顿,又道:“音音,早些来江陵吧。”
她一个人留在镇江,他实在不放心。他想她活在自己的庇护之下。
音音回过神来,也觉出些蹊跷。有什么人会这样大胆,冒着触犯江首辅的风险,将这些私密传出来?
她细眉微蹙,道了声“好”。
这镇江,怕是待不得了。
送季淮出了门,阿素瞧着音音神思不属,便将那嫁衣抱了来,打趣着来分她的心神:“姑娘,季大人也是费心了,这嫁衣真真儿好看,你且试一试吧。”
音音拗不过她,便由着阿素替自己试穿,待最后一件霞帔上了身,整个屋子都随之一亮。
璎珞垂旒,一抹浓艳,衬着小姑娘芙蓉娇靥,千娇百媚的勾人。
阿素看呆了去,半晌才啧啧道:“姑娘,等成婚那日,季大人看见这样的你,还不知要痴成什么样儿,指不定要撒不开手了。”
这大胆又直白的话,让音音微红了面颊,微恼着来捂她的嘴,这样一闹,倒是将方才那点子担忧散了去。
江陈将最后一本文书批注完,出了书房往后院而去,经过连廊时,下意识越过那堵矮墙,往隔壁院落望去。
小姑娘的房间里还亮着灯火,暖黄的温馨。
她纤弱的身影正映在绢纱窗上,随着烛火一晃,荡开柔媚风情。只这身影不同于平日的清丽婉约,透着些许红艳艳的靡靡,将半边绢纱窗都衬的通红。
他微微眯了眯眼,不自觉便往前几步,靠在院墙下那株残雪垂枝梅下,抱了手臂凝望。
那身影转了几圈,忽而消失在窗前,不多时,门帘打起,阿素牵着小姑娘的手走了出来。
他隐隐听见那婢女阿素叽叽喳喳:“姑娘你随我来,我那儿替你收了支东珠步摇,戴上了更衬这衣裳。”
江陈借着廊下风灯的光,睇了一眼那身影,忽而凤眼微扬,迷离了一瞬。
他手中那株红梅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小姑娘一身艳艳嫁衣,踏着月光而来,面上还带着羞赧的笑,像极了那些梦里的场景,她身披嫁衣,来做他的妻。
在这恍惚的梦境里,他隐隐听见小姑娘语带娇怯,开了口:“阿素,五月初五就是我跟大哥哥的婚期了,我真的要嫁人了。”
那梦境哗啦一声碎成了粉末,江陈勾了唇角笑,自嘲的落寞,她是要嫁人了,可嫁的不是他。
方才还剩下的半截梅枝,在他手心里被捏了个粉碎,细小的枝桠戳进掌心,淋漓一片血迹。
他闭了闭眼,想起从前在首辅府,他要娶柳韵,每每当着音音的面提出来,从不避讳。
他定亲,他下聘,都是她眼睁睁瞧着定下的,她那时但凡对他有一点心思,又会是何等滋味?
他再不敢想,微凸的喉结滚了滚,仰头看暗沉的天幕,怪不得她斩断的那样利索,怪不得她拼死要离开。
这世上,同旁人分享自己的爱人,原来是这样的锥心刺骨。男人做不到,又凭什么要求女人做到?
可惜,他知道的太晚,晚到明明血流不止,可还是不忍心,去毁掉她的笑颜、她的期待。
音音夜里睡的不□□稳,一早儿起来,便去厢房清点米粮。
她裹了件夹棉斗篷,秋香的底色,领口一圈雪白的狐毛,烘着一张小脸,益发显的晶莹透彻。
她步下青石台阶,沿着院墙往厢房走,冷不防听见一声沉哑的男声在喊:“沈音音”
她吓了一跳,抬头去寻。微踮了踮脚,才看见了江陈轮廓利落的脸。
这堵院墙同她差不多高,她往后退到台阶上,仰起头,才能看见隔壁院落的些许景致。
那株残雪垂枝梅开了些许花骨朵,风一吹,冷淡的梅香,这一树梅花下,江陈斜斜倚在枝干上,肩上落了一层夜里细小的雪粒,眼里血红一片,似乎一夜未睡。
他人高腿长,高出这院墙些许,此刻微垂了眼看她,浓密的睫毛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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