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3)
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调笑道:“你真是无趣啊。”
说着往前推了推桌上的的红釉瓷盏,不容辩驳:“喝了!”
那红釉瓷盏在灯下闪着艳丽的光,上面的瓷盖遮住了里面的内容,让音音无端手脚发颤。
他嫌她无趣,可是也要学那李勋,给她用些助情趣的药?
她实在不想再经历那样的耻辱,仰起脸,眼里便带了水雾,低低道:“大人,我不喝成不成?”
这水雾越聚越浓,最后化成水滴,啪嗒一声,滴在了江陈手背上。
他仿似被灼了一下,那浑身僵冷的旧疾又来了,让他蹙起眉,闭了闭眼。
忽而想起平昌十三年,他第一次见她,是在风雪交加的山神庙。那是他与祖母落脚的地方。
她从马车上下来,一袭白狐裘披风,肌肤胜雪,衬的乌发红唇,远山远水似的,如隔云端。她身上纤尘不染,是他向往的清透干净。
她轻轻咳了几声,便有婆子替她轻拍后背,咕哝:“这鬼天气,姑娘您当心寒气,我们先在此避避风雪,回去了合该喝碗姜汤的。”
那时他病了几日,好不容易熬煮了碗红糖姜汤,还热乎着,垂下眼看了半晌,忽而莽撞的递了上去:“这里有现成的,姑娘但可一用。”
那是他平生第一次的莽撞少年气。
音音听见声音,还未来的及转身,她身侧的婆子已是挥手将那碗姜汤打翻了,骂骂咧咧:“拿走拿走,哪里来的脏乞丐,这样污浊的东西也敢给我们姑娘吃。”
或许是他眼中的凶戾太重,吓的那婆子连连倒退了几步,拉着小姑娘就上了车,也顾不得风雪了,艰难远去。
那日他是将那些碎瓷片一块块捡起来,挑着那还能用的吃了饭,他只有这一个碗。他也不是寻常乞丐,他明明那么爱干净,便是冬天也会去河里沐浴,他的瓷碗也向来不同别人混用,一点油污也不带的,怎么便会让她觉得脏呢?
大概他给的东西,她都觉得脏污吧。
江陈忽而戾气翻涌,冷着声道了句:“沈音音,爷给的东西,还轮不到你拒绝。”
而后短促吐出一个字:“喝!”
音音瞧见他的面容,知是无法避过,忽而便镇定了,喝就喝,今夜既然来了,便由着他折腾,左右不过熬过这一夜。
她带了点决绝,伸手便将那杯盖揭开了,看见里面乳白色的酥酪,一时愣住了。
一双清凌凌的眼瞧过来,疑惑的落在了江陈的面上。
江陈瞧了她一眼,忽而明白过来,不由挑了眉轻嗤:“沈音音,爷还不屑于用那些下流手段,让你喝你便喝。”
音音用白瓷勺舀了一勺放进口中,清甜丝滑的糖蒸酥酪在唇齿间蔓延开,是国公府败落前,她每日晚间必用的味道。
她觑着身旁之人冷峻的面色,忽而笑了,这个人,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她这一笑,杏眼弯起,露出清浅的欢喜,看的江陈愣了一瞬。
偏那娇嫩红艳的唇畔还沾着一滴酥酪,艳红趁着乳白,一片靡靡娇艳。
似也觉出了失态,她微微垂下头,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食了去,抬头便见江陈一双眸子益发幽深,里面像是点了一簇火。
可今夜,他要让她记住他!……
音音被他反扣着双手,被迫仰起头,与他呼吸相缠。
江陈看见那双清澈的眼里只映出一个他,凝视了片刻,他说:“你从来都不记得我。”
可今夜,他要让她记住他!
男子身上清冽的沉水香萦绕鼻端,腰后的大手带着薄茧的触感一下下传来,让音音如坠云端,来不及细想他话里的种种。
艳艳红唇下是纤细的脖颈,雪白一片,绵延进衣领深处。呼吸起伏间,盈盈绵软。
江陈的眸色渐深,忽而将人拦腰抱起,丢进了锦缎堆里。
于劲搓着手在外面来来回回的走,他有些担心,主子爷好不容易有个瞧上的,不会最后关头又不可心,给撵出来了吧。
正思量,忽听里面小姑娘莺莺娇泣,颤颤的喊了一声“疼。”接着便是男子暗哑着嗓音,低低道了句什么。
屋子里的烛火噼啪一声,爆出一个烛花,朦胧暧昧里,罗帐上的流苏轻轻摇晃,由缓到急,伴着断断续续的低泣。
三更过后,里面才唤了水。
音音浑身酸软,如何爬不起来,由着婆子替她换洗一番,卧在锦缎上,柔软乖顺。
江陈瞧她模样,愣了一瞬,在外侧躺了下来。
女子与他隔得极近,温热清甜的气息丝丝缕缕缠过来,与他的纠结在一处,无端的让人憋闷。
他忽而起身,朝着外边喊了声:“于劲,备顶软轿,将沈音音送回去。”
他自有记忆起,从来未被抱过,他的祖母说过,身为男儿,便该坚毅孤勇。他一个人惯了,枕边忽而多了个人,实在压迫的紧。
音音本还有些迷瞪,听了他这句话,骤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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