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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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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圣上只是叫人看着我在一间小室里醒酒,等我醒了又召我过去问了几句,并没有罚我。”

倒是她身边跟着的人,全部被罚去了掖庭局。

心里的大石落地,藏珠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娘子你不知道,圣上将您从太湖石上抱起来的时候可把奴婢们吓坏了。”

她当时和绿云她们一起跪着,瞧着娘子原本顺贴在湖石上的石榴裙被那片白袍上的龙纹遮盖时,心都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所幸最后没事,“不过奴婢是杞人忧天,听闻圣人不近女色,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苏笙哪里会管圣上近不近女色,她听不见别的什么,耳边只剩那一句话缭绕不散,“圣上将您从太湖石上抱起来了……”

原本笑意盈盈的少女现在如遭雷击,怔在原地,几乎要语无伦次,“你在混说什么,圣上与我君臣有别,男女殊异,怎么会来与我肌肤亲近?”

她有些不敢相信,若真被自己未来的君舅沾了衣袖,圣上那夜怎会不同她明说?

藏珠没想到娘子居然全然忘记了那日的事情,一时有些诧异,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但娘子已经问起来了,她也不好隐瞒。

“您当时辞别了殿下,路过牡丹苑的时候便不肯走,大概是酒热上来了,又贪了水边清凉,就寻了池边湖石躺下,圣上的御驾过来都不曾把您惊醒,后来的事情,奴婢们根本拦不住了……”

按理说皇帝驾临的时候都会有仪仗前引,她平常听见声音也该回避了,然而三个宫人又钳制不住醉酒的她,圣上过来散心时肯定会注意到道边有这样一个失态的人。

当时她醉得糊涂,对这一切茫然无知,圣上也没有提起,苏笙便以为自己仍是那个循规蹈矩的女子,虽然失态也未曾逾越礼法,但由藏珠帮她回忆,苏笙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圣上下辇之后见您醉得厉害,想吩咐内侍去拿醒酒汤来,娘子便拽了圣人的蓝田玉带不肯松手,哭着要圣上别走,”藏珠瞧着苏笙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心下叹息,“后来圣上俯身同您说了几句话,后来就抱您上了御辇,而奴婢们则被内侍带走受罚,其余一概不知。”

那时娘子的手中还攥了些许落下来的牡丹花瓣,葱白的指甲都沾染了花汁蕊粉的颜色,或许是因为酒醉难受,睡梦中还蹙着眉头,然而就是这样的醉鬼,险些当众解了圣上的衣物。

皇帝不发话,身后的内侍们也不敢上前打扰,太极殿的内侍都不敢上前,别说她们几个锦绣殿的宫人了。

藏珠替娘子分说了几句,也不知道圣上会不会信,她离得最近,虽然低下了头,仍能听清圣人与娘子之间的低语。

娘子的声音娇媚,又有几分可怜,她紧紧地拽着圣人的衣带,也不理皇帝同她说了些什么,自顾自地抱怨道:“圣上,您别这样。”

圣上无奈地掰开女郎的手指,试图禁止她进一步的轻薄,将自己的腰带从她手中夺过,他低声责问道,“苏娘子,你可真是胆大,难道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

娘子似乎被他说得羞赧,眼泪簌簌而下,将身子蜷起,小声在陛下的怀中抽泣。

英宗贵妃是教过女子应该如何哭泣的,不许嚎啕,不许皱眉,合该半启秋波,盈盈脉脉,似水含情,像鲛人流珠一样,将每一颗眼泪都变得如琥珀一般珍贵,如同清晨凝聚在梨花上的露珠,更能衬托出花瓣的柔嫩细腻。

贵妃说英宗曾经在侍寝后同她密语,他最受不得的就是行事时贵妃的眼泪,那一颗一颗地滚落到枕边,便像是流入人心里一般,比上好的合欢香还要厉害。

娘子身上的体香与皇帝身上的瑞龙脑香混在一起,仍有着撩拨心弦的功效,圣上一时无言,静静地立在那块湖石前看她如吃不到糖的孩童一样撒娇可怜。没有彻底顺从她的心意,也没有抽身离去的意思,内侍监瞧皇帝没有动怒,便壮着胆子过来请示圣上,要不要叫内侍用锦缎围了此处。

藏珠听英宗贵妃身边的人讲过,英宗如果在御花园起了临幸的念头,会叫人拿锦缎围起,再与女子席地幕天一番。但圣上呼吸虽有些乱,却斥责了内侍监,俯身絮语安抚过娘子,将四娘子抱上了御辇,不许外人瞧见。

她见陛下如此行事,已然是心急如焚,以为娘子必然逃不开圣人临幸,但没想到的是圣上居然能放娘子这般的绝色完璧归来,她虽不知中间发生过什么,然而这事已经翻了页,想必圣上也不会挂在心上了。

苏笙现在的脑子已经成了一片浆糊,她想到自己坐在御书房内一板一眼的回答,和那梦中的旖旎细节,简直想找段白绫上吊算了。

她是要嫁给太子的人,怎么能同圣上扯上这等不清不楚的关系?

没到最后一步,但也曾肌肤相贴,要是殿下知道了此事,难道会毫无芥蒂,待她像以前一样亲热吗?

她自己都清楚答案,不会的。

人五内俱焚的时候竟然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苏笙勉强撑住身子环视四周,姑母还不到那种连她换身衣裳都要派人盯着的程度,附近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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