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40节(2 / 3)
垂下眼帘,遮去了其余未及显露的情绪。
被亲生父亲如此对待,即使已经斩断前缘,心情却还是有些一言难尽。
慕濯试探地握住她的手,时缨的眼睫轻轻一颤,没有拒绝。
他掌心温暖,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半日前,就是这双手撑住她的身躯,携她步步走向新生。
她笑了笑:“殿下不由分说将我接出安国公府,那么……我就算是已经嫁给你了吧?”
慕濯微微一怔,对上她清澈如许的眼眸,良久才低声道:“是。”
他本就不是什么注重仪式之人,况且他在京中也没什么亲属,更没兴趣与那些碍于情面前来赴宴的官员虚以委蛇。
只要她不在乎,他自是不愿大费周章办什么婚礼。
能得她亲口承认,于他而言,已胜过世间所有。
尽管两人对这段夫妻关系的认知不大一样,但来日方长,以后如何谁也说不准。
“可惜,”时缨轻叹,“我孤家寡人,没有丰厚的嫁妆,也没有强大的家族能够为你提供助力。”
“安国公府的东西,我只觉得脏。”慕濯直言不讳道,“你既下定决心与时文柏那老匹夫一刀两断,往后我也不会再对他客气。”
“殿下已经很不客气了,我敢打赌,他纵使是在发迹前,也从未受过这种皮肉之苦。”时缨没有否认,只担忧地问道,“不知舍妹人在何处?我想将她一并接来,若不然,安国公定会迁怒于她。”
“她不会有事。”慕濯宽慰道,“她……罢了,如今天色已晚,明日让她来见你一面,她应当也攒了些话要对你说。”
时缨直觉时绮那边出了些意想不到的状况,但得他保证,她莫名地放下心来,没有再多问。
她望着他,郑重其事道:“父母给予的那条命,我已经还给他们,从此不再欠安国公府分毫。我现有的这条命是殿下所救,先前我对你许下的承诺,我会尽己所能履行,证明我一人之力胜过整个安国公府,绝不让你做赔本买卖。”
慕濯无奈一笑:“时娘子……”
“阿鸢。”时缨纠正道,“殿下可以称我‘阿鸢’,这是我舅父林将军为我取的小字。”
“从今往后,世间再无‘时三娘’,我是岐王妃阿鸢。”
掺杂着些许莫可名状的温……
岐王妃。
阿鸢。
时缨的语气自然而然, 就像在说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
尽管慕濯一清二楚,在她口中,“岐王妃”与“仆射”、“尚书”之类的词汇无异, 只是个头衔或职位,但她的话音却宛若石子入水,在他心间激起些许细小的涟漪。
曾经求之不得的幻梦, 似是变得触手可及。
时缨半晌没等到他的回答,两相对望,心下一窘,在他如有实质的目光中低下了头。
不禁怀疑自己的态度是否过于热络, 好像迫不及待想要做岐王妃、让他唤她的小字一样。
虽然她本意并非如此。
正思索着怎么解释,忽然听到他的声音:“阿鸢。”
略显低冷,却犹如冰雪消融,掺杂着些许莫可名状的温柔。
“嗯。”时缨轻轻应下。但不知为何, 一时间, 竟愈发无言以对。
她已经十年未曾听到过有人这么叫她, 就连曲明微,因她害怕时文柏不满、进而反对她和英国公府往来, 便让她跟着改了称呼。
思及曲明微,她试探道:“殿下, 明日见到舍妹,我想托她给曲娘子传封信, 抽空与她见一面。否则消息传开, 她定会非常担心我。”
“自然可以。”慕濯道,“阿鸢,你不必凡事与我汇报,你想去何处、想要见谁都是你的自由。但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 谨防安国公和卫王怀恨在心,企图对你不利。”
顿了顿:“你若不愿给曲娘子带来麻烦,我请子湛帮忙,安排你们在他名下的铺子里相见。”
时缨莞尔:“多谢。”
说话间,一缕发丝从额前散落,她抬手拨开,突然发现袖口卷了几折,垂眸一看,身上的衣服似乎也宽大许多,显然不是她原本的那件。
“你的衣服湿透了,我怕你穿着染病,便让青榆和丹桂替你换上了我的寝衣。”慕濯解释道,“都是新的,从未穿过。方才你睡觉的时候,我令人带她们去了趟东市,为你置办些许衣物和日常用品,还有库房里存着不少陛下赏赐的布匹,你挑喜欢的,回头多做几件衣服。”
时缨仓促离开安国公府,当真是“身无分文”,她原想着晚些时候跟青榆丹桂慢慢商量,看需要添置些什么,谁知他已经悉数安排妥当。
她再度言谢,他又道:“这里没有婢女,如果你觉得人手不够……”
“不必。”她轻声,“青榆和丹桂跟着我已经足够。”
“好。”他也未做坚持,“往后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对我直言,或吩咐下人们去做。至于我那些属下,明日他们会来向你请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