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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第50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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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着抬手去掀马车的顶,那应该是马车整体结构中最薄弱的地方。但事实证明,不管它是不是真的薄弱,都不是凭她的力气能掀动的。

听着车身被碎石土块砸到的声音,长安急得团团转。遇刺时嫌马车不够坚固,遇险时却又嫌它太过坚固了。难不成她这辈子的死法竟是被活埋?那也太痛苦了吧!

一块石头从右边的窗口飞进来,差点砸到长安。

长安捡起那块拳头大的石头,想试试看能不能把左边的窗口砸大一点,不需要太大,只要能让她钻出去就行。

她刚想凑过去砸窗户,左边的马车壁突然被人从外头几刀劈开,长安抬眼一瞧,陈若霖那厮一身湿漉漉地站在外头冲她笑。

长安:“……”

“还不快走,等着被埋吗?”陈若霖扔了刀,向她伸出一只手。

长安丢了石头,过去弯腰搭住陈若霖的肩膀,陈若霖展臂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抱下马车后,突然往前疾跑。长安回头,发现大股的泥石流已经冲了下来,马车几乎是在交睫间便被吞没不见,泥石流噬人的獠牙只差毫厘便要咬到她和陈若霖。

身体陡然失重,陈若霖抱着她从山道边上毫不迟疑地一跃而下。

长安瞥了眼下面四五丈开外那水流湍急的河面,只来得说了句“卧槽!”人就掉到了水里。

她是会水的,可是这条河里水流太急,她一下来就被冲走了,根本稳不住身形,匆忙间呛了好几口水。好在陈若霖这厮在这般湍急的水流中都没放了她的手,见她呛水,还能潜到水底去把她托出水面来呼吸。

这一漂就不知道漂过去多远了,待到长安在陈若霖的相助下终于爬上岸时,她仰面躺在草丛里,除了喘气什么都不想干了。记得上一次这般精疲力尽,还是她杀了闫旭川从长秋宫游到长乐宫的时候。

陈若霖躺在她身边,看样子也累够呛,因为他不但要顾自己,还要时不时地把长安托出水面去呼吸,这在风平浪静的水里尚且不易,何况是在水流湍急的河道中?

但他还是比她先缓过劲儿来。

“你还好吗?”他坐起身,伸手将长安脸上一缕湿发拈到旁边。

长安睁眼看他。她此刻面色泛白,显得一双眼尤其黑而有神。

“你个狗日的陈三日!我这条命迟早断送在你手里!”长安张口骂道。

陈若霖却笑了起来,道:“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没事。”

雨还在下,虽然不冷,但长安这般仰面躺着被雨滴砸在脸上还是不太舒服。她积攒了些力气坐起身来,环顾四周,一片荒僻。雨势大,视线受阻,也看不清河对岸是什么情况。

“这是哪里?”她问陈若霖。

“无名之地。不过,因为你我来过,它值得拥有一个名字,我决定以后叫它‘偕臧山’。”陈若霖道。

长安心里记挂着薛红药圆圆等人的安危,没有心思问他这名字的由来,只问:“那山崩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若霖落浑身湿透,薄薄的衣裳贴着他精壮的身躯,不显狼狈反显性感。他站在雨中笑得风度宛然,问:“你真觉得这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当然不觉得。

事情已经发生,早一刻知道晚一刻知道并没什么实质上的不同。

长安按下话头站起身,发现自己鞋袜都不见了,只一双纤巧白皙的小脚站在水草与湿泥里,看上去脆弱得很。

陈若霖同样光着脚,他转过去,蹲下身子,对长安道:“来,为夫背你。”

光着脚在这山林野地里走与被他嘴上占一回便宜二选一,长安没怎么犹豫就选择了后者。

避入深山

陈若霖背着长安往岸边的密林里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一座看起来是新盖的木屋前。

木屋里有他的手下在等候,有热水,有食物,有崭新的床铺,陈若霖甚至还给她准备了四套衣裙。

看到这些,长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山崩是你弄出来的,怎么弄出来的?”长安洗过澡换过衣服,从浴房里出来,看到陈若霖正坐在木屋正堂中间特意留出来的火塘边烤肉。

她拉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平静地问。

陈若霖抬眸看了她一眼,笑问:“生气了?”

“你认为我不该生气?”

“不该啊。为什么要生气呢?因为我触犯了你不准动你身边人的规矩?你这规矩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的吗?”陈若霖反问。

长安看着他,面无表情:“继续,我听着呢。”

见她那样,陈若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从她脸上移开目光,看着火塘上烤着的那只鹿腿,道:“我爹叫我不要让你活着离开福州,我说让你死在福州会给福州带来麻烦,反正从福州到潭州需要渡过横龙江,不如让你死在江上,如此比较好脱干系。瞧见跟着我出来的那一百多榕城士兵了么?那是我爹的近身护卫,个个武力不凡。他们此行的任务是什么,相信不必我说你也猜得到。有什么法子能叫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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