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节(2 / 3)
过是她抬抬手指的事。”
周玘看向王导:“王刺史说是不是?听闻大将军的心腹元立去年就成了王家的座上宾,暗部势力遍布江南,他们手上有千里传音的密宝,我早上在街头吃了一碗面,远在洛阳的大将军中午便能知道此事。”
王导:……
他在周玘和陆元的注视下点头,“是。”
所以,陆氏在江南的所作所为,他以为能瞒得过谁?
陆元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见陆元眼中生怖,王导脑海中就不由闪现出他临出京的前一天被秘密请到大将军府见赵含章。
当时赵含章一身便衣,正坐着泡茶,很是随性的道:“天下九州,还是扬州最适宜种茶,不论是红茶、绿茶、黄茶、白茶还是黑茶,都可以在江南种植。如此包容的土地,百姓的忍耐度也很高。”
“但我们不能因为百姓能忍,就无视他们的苦难,不公平的对待他们,”赵含章道:“江南几大士族中,陆氏并不是惟一亏待百姓的,但他们做得最露骨,也最让人讨厌。”
王导只能道:“待我回到扬州,一定与陆氏详谈,约束他们,再不许他们鱼肉百姓。”
赵含章将泡好的茶给他倒了一杯,轻笑道:“他们听便罢,不听,自也有不听的处理方法。我不是琅琊王,全副身家皆寄于江南,所以要忍受他们违法犯罪,又反过来戒备有才之人。”
琅琊王弄不掉陆氏,却又因为江南几大士族同气连枝,所以反过来打压比较端瑾的周玘,典型的,柿子捡软的捏。
赵含章道:“我喜欢就事论事,谁犯事抓谁,不牵连无辜。”
王导:“大将军的意思是……”
“意思是你要强硬一些,直接抓祸首,不必像从前一样避重就轻,只抓几个从属吓唬人。扬州,只是大晋的一个州,而你,是扬州刺史,你可以放开手去干,天塌下来,且有我顶着。”
这是王导为琅琊王殚精竭虑时都未曾听到的承诺,王导看着自信且坚定的赵含章感动又复杂;
而今日,看着身体微微发抖的陆元,王导的感受更加深刻,她说得不错,她的确有能力让他们胆寒,让他们知廉耻,知忠义仁爱,遵守律法,知道自我约束。
人就是这么奇怪,好言好语的劝说教导不起效,雷霆手段时,他们倒是能听劝了。
王导摇了摇头,转身上船,他得重新思考一番,要怎么和这些旧朋友相处,要怎么来治理江南。
战争,就快要结束了吧?
王敦应该要败了吧?
王导心中更复杂了,他既希望王敦投降,能被押送进京,到时候他可以向赵含章求情,至少要保住他一条性命;
却又希望他能战死沙场,如此人死债消,对王氏的影响能降到最低。
王导猜想的不错,王敦的确没坚持住,他前脚刚到建康城,后脚前线的消息就传来了,王敦大败,不仅他率领的亲军,还有迂回南下的主力部队也被围攻剿灭。
元立和赵实汇合,和穿插过来的赵申联手,南北夹击,把王敦的主力部队给圈住了,最后降者大半,只有部分溃兵逃了出去;
而另一边的王玄、王四娘兄妹和祖逖的主力一起大败王敦亲率的大军,王敦最后带了百来人突出重围逃了。
左敏平息战场上的混战后就要带人去追赶,被祖逖拦住,“王刺史和王玄将军早去了。”
左敏:“虽说他们有仇,但王敦毕竟是他们的堂叔,万一他们徇私……”
祖逖:“那头是米策的防线,他逃不走,再说了,他就算逃走又如何,他已被王氏除名,如今名声极差,江南百姓恨其入骨,他没有再作乱的基础了。”
自刎
王敦自己也有察觉,一路奔逃,他发现他没有可以停留下来的地方,在前路被一支军队堵住去路,打转马头想要换方向时,一直追着他的军队也出现在了眼前。
王敦勒住马,看看左边的山,再看右边的还算平坦的野地,一眼无边,皆是过膝野草,不远处有一条河流经过,看上去很好逃,只要逃到河边再想办法渡河就行,但……
王敦突然没有了逃的想法,他坐在马上静等两边人到达。
王玄和王仪风出列,一前一后的围住他。
王敦看到他们兄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荡在山间回荡,跟着他的亲随皆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王仪风和王玄静静地看着他,面上没多少表情。
王敦笑得眼角渗出泪花,将胸中的郁气和意气都笑出来,他脊背微不可见的一松,随意的坐在马上和俩人道:“你们谁来取我的性命?”
王玄抿了抿嘴角,隔着王敦看了眼对面的妹妹,道:“你若肯降,我和四娘会向大将军求情饶你一命。”
王敦冷笑,“你说饶我,赵含章就能放过我?我是她摄政以来第一个起事的人,元立死在我的手上,哪怕是为杀鸡儆猴,她也不会放过我的。”
王仪风:“你果然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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