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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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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赵济这一脉不济,那赵含章这里还有一条退路。

她在西平,而赵济在洛阳,一内一外,进可攻,退可守……

赵仲舆心绪起伏剧烈,直到这一刻,他才隐约触摸到赵长舆真正的部署,那么,赵含章是否也领悟到了呢?

明预没有当场给赵仲舆回话,赵仲舆也愿意等候,所以转身离开了。

只是回到赵宅,从车上下来时脚步有些踉蹡。

正巧赵济要出门,父子两个在门口相遇,赵仲舆眼眶通红的看着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问道:“你要去何处?”

赵济愣了一下后道:“与友人相约用饭,父亲,您怎么了?”

看着像是才哭过一样,不就是死了一个苟晞的幕僚吗?值得这么伤心?

赵仲舆抿了抿嘴道:“最近城中不安稳,无事你少出门,办好自己的差事就行。”

又道:“你现在还在孝中,不要耽于玩乐。”

妻孝也是孝,虽然就只需守一年,但吴氏才死了多久,赵济三天两头的在外寻欢作乐像什么话?

赵仲舆脸色阴沉的越过他往里走,郓城发生的事他得告诉赵含章一声,明预要是答应离开,只怕还得她派人来接应。

不然明预很难活着走出兖州。

明预没有停灵很久,只两天,第三天就把阎亨的尸体拉到寺庙中一把火烧了,只收了骨灰。

然后他就病倒了,将阎亨府中的下人遣散,自己回到明宅就闭门养病,紧闭不出。

没人觉得不对,明预本来就生病了,都严重到自备棺材了,此时好友离世,沉重打击之下只怕更不好。

所以温畿等人也没敢多打搅,知道他把阎亨烧了,以后要把他的骨灰带回故土,便只叹息一声,各回各处办差去。

没人知道,明预受此打击,病却开始好转。

他一日早晚两顿药,一滴药都不剩,开始积极养病。

等自觉好了许多,他就手写一封信,让人送去赵宅,在考虑过后,他认为阎亨说的初衷就是赵含章,所以他答应去洛阳。

赵仲舆收到信,大松一口气,立即给赵含章去信。

赵含章还在为阎亨伤心呢,同时忧虑起郓城的局势来。

阎亨还是死了,那么苟晞是不是也会如历史上那样众叛亲离?

他要是单独在兖州,被众叛亲离没啥,她说不定还能趁机把兖州抢过来呢,可要命的是皇帝在他手上。

赵含章垂下眼眸,本来她鼓动皇帝迁都郓城,就是想打断他在洛阳被俘的命运,他是无权,可他的存在就如一根神针,他在,这个世界的乱就还有一个度。

不管是她、西凉张轨、琅琊的司马睿,还是两湖地区和江南,都不敢太过分,乱的有控制。

一旦他出事,晋室前脚沉没,天下后脚就能多出几个皇帝来,到时候只会更乱。

刘渊为什么一直想攻入洛阳抓皇帝?

因为只有晋室沉没,他这个汉国皇帝才能名正言顺的接任啊。

赵含章沉吟片刻,摸出一沓纸来给皇帝写信。

人心离散,与其出去单打独斗或者投靠石勒,不如选择皇帝啊。

她是不介意皇帝权势更大一些的。

所以赵仲舆的的手上,赵含章的信先到了郓城。

赵含章的信件可以直达天听,并不会被拦截,所以信件在苟晞的眼皮子底下送进了皇宫。

开头第一句,“陛下当下处境危急,却也是三年以来最大的机遇……”

皇帝下意识就合上了信件,然后挥手让殿中伺候的人下去,这才展开信细细地看起来。

心思浮动

皇帝将信细细地看完,激动的起身原地转了两圈,他有点儿不放心,又掏出信来仔细看一遍。

他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很想现在就招人进来商议,但想到这些年的艰难,他又忍了下来。

赵含章说得对,此事应该徐徐图之。

皇帝安静了下来,硬是等到了第二天才召见他几个心腹和赵仲舆。

他悄悄问他们,“阎亨为苟将军所杀,他身边的人去吊唁的多吗?”

几位大臣不明白皇帝为什么提起这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阎亨都成灰了,但还是有人道:“应当不少,那天赵尚书不是去了吗?”

阎亨死在苟晞手中,除了跟他关系好的部将外,没人去吊唁,朝中大臣去的也只赵仲舆一个而已。

他们和阎亨并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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