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3 / 3)
身上。旁边的人均已扭头回避,他俯身将端微抱起,她却不肯,抬手就推到他手上:“大人那日与我划清界限了,不必再如此。”
她从江禹淮怀中起身,就势将玉镯塞到谢祈明怀中,不肯看他:“锦碧,我们回去。”
她衣衫湿透,纤弱的身子晃了晃没有站稳。谢祈明只迈出一步便抓紧了她的手腕,硬生生将她箍到怀里。端微浸在湖水中近一个时辰的身子正在发抖,他攥紧她挣扎的手将她抱到怀里,低下去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慕观音,你要不要命了?”
“你软禁我这么久,何必管我要不要命,”端微看着他,眸子发红,“我不过是一个对你下毒之人,你又何必管我要不要命。”
谢祈明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不知怎的,呼吸像停滞了一般。他看着端微执拗的眸子和手中的玉镯,似乎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将她抱起来向殿中走去。端微挣扎了片刻,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不肯再说话。
锦碧忙前忙后为端微换了衣衫,将几个汤婆子都塞到了锦被中。端微侧身转向床内,不去看坐在床边的人。她身子发冷,裹着锦被咬牙抱紧了汤婆子,随后被人轻轻握住了手。她偏不要被握着,刚要抽出手来,便被他握得更紧了。
“殿下要气到什么时候?”他俯身问她,语气慢里带了些不明的笑意,“被人下毒,似乎是微臣应该生气,怎么反倒是殿下气着了?”
“是,正是我下的毒,你一刀将我砍了便好,”端微挣脱不开,索性将手一放,“从此大齐江山改姓谢,你享千千万万人俯首称臣,何必再管我。”
谢祈明像是被她这话逗笑了,他抵笑一声,捏了捏端微的脸颊:“殿下冒雨去寻这玉镯,是料定了微臣不会让殿下因此又添病症,也知微臣不可能现在就要了你的命——殿下,微臣说的可对?”
端微因为在湖水中泡了许久,声音都弱下来。她轻轻咳了几声,终于回头看他:“正是如此,我冒雨到湖里去寻这破镯子,正是为了让你怜惜我,你现在可满意了?”她言罢卷过被子,压抑着又咳了几声。
知她兴许是在做戏,可听见这咳声,心似乎又不明缘由的、隐隐疼起来。他强迫她转过脸来,伸手探上她的额头。端微不让他碰,眸中像含了万千委屈,她避开他的视线,呼吸急了一些:“若非是你为我戴上的,谁稀罕你这破镯子,母亲赏我的金银玉器,哪个不比这个好。”
言罢,她又看向他怀中的那个玉镯,眼不见心不烦一般闭上了眼睛:“喜欢你这样的人,当真是我倒霉。我素日不爱妆扮,早知如此……谁还特意涂了唇脂去见你。”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地坐起身来。她拽着谢祈明的衣袖,上手便伸进去,从里面掏出了一方碧色手帕:“你的东西还给你了,我的你也还给我。那日的誓言,通通不作数了。明日我便叫教仪司张罗为我选储君的事情,现在你可满意了?”
谢祈明看着端微因生气而紧紧抿起的唇,唇角轻轻一动。他拿过端微的手帕,将已经清洗好的镯子又擦了个干净,攥着她纤细的腕子缓缓地套了上去。
她怕水,合宫都知她幼时因落水而大病了一场,从此再也不敢靠近水边。可她却走进了这冷湖中,在湖中寻这玉镯寻了近一个时辰。
她话这样情真意切,让人觉得是动了真情,她说她只会有他一个人,兴许也是真的呢?
“若知殿下如此伤心,微臣那日不该吓唬殿下,”他握住端微微冷的手掌,倾身将她抱到了怀中,他靠近她的脸颊,语气慢了许多,“音音,此事是我不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