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3)
“嗨~这么跟您说罢!这南来北往的人呐,甜淡各有各的味儿,我们也是怕做出的果子味道轻重不合适,哪天惹贵人不喜,白白丢了这大好的扬名机会不是~”
“嘿嘿,掌柜的客气,这位贵人可不一般…”
“您受累,小店可盼着您日日屈尊上门…”
半晌,赵婶子眉开眼笑地回了后院。
“东家,问出来了,咱们余味斋的果了这次可算是入了真贵人的嘴了!您猜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我猜不到,婶子不要卖关子了。”陶知影故作好奇地回道。
“从盛京来的,忠武候府的世子。”
陶知影愣了一下,她当时只觉得那人身上的贵介之气很熟悉,让她莫名想到肖培之,却没想到,竟然是闻秀兰前世的夫君——沈同晏。
出身普通商贾之家的闻秀兰,上一世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让忠武侯世子沈同晏纳了她进府;只是,闻秀兰在忠武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纳她后不久,沈同晏便迎娶了参知政事丰德明府上行六的孙女丰嘉玉,那位丰六娘子极其娇蛮善妒,对闻秀兰早于她入府之事耿耿于怀,少不得总是趁机刁难。
而沈同晏,虽是纳了闻秀兰入府,但从未去过她院里,甚至对丰六娘子的行为不闻不问,倒像是故意纵着丰六娘子百般磋磨于她。
这样的人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此番若非为着五皇子之事,她不会与之打交道。
春息脉脉,天朗气清。
雇了帮闲在知州府附近蹲了几日,终于得到了沈同晏单独出门的消息。
陶知影一行人坐上犊车,远远地缀在后头,跟着他一路行至旧曹门往东,穿过小横桥,下桥后竟是到了北斜街。桥头人烟稠密,市井繁华,不次于庆春街。但这条街遍布秦楼楚馆,可说是整个江陵城风月最盛之地,随处可见女伎时妆袨服,香满绮陌,凭槛招邀。
远远的,只见马车中人下了马车,悠悠的晃着一把摺扇,被一堆香粉娘子迎入了一间名为“万春楼”的楼馆中。
秋照在心中暗唾了一声,没想到这忠武侯世子竟流连烟花之所。
陶知林也红了脸,小声说道:“阿姐,要不…你们先回去罢,我在这儿守着便是。
他心下发窘,听说男子一入此地,多半寻乐至抵暮也不会出来。
陶知影咬了咬唇,低声道:“无妨,一起等着罢。”
很明显他们早就被发现了。这厮一路慢慢悠悠地穿了大半个江陵城来到这里,又大摇大摆地进了伎馆,不过是想试探身后跟着的是男是女而已。
果然,不过几刻,沈同晏便从万春楼中步出,上了犊车继续往前行,这一遭,却是进了位于南屏湖东侧的大慈园中。
虽没有公诸过,但大慈园实为江陵官府私有之所,普通百姓很少会入园。
正值春时,大慈园外游人繁盛。不远处,南屏湖的湖面上画舫穿行,岸上荷盖相望,放眼皆是垂扬蘸水,烟草铺堤。
陶知影的犊车停在了离大慈园不远的地方。
她戴好帷帽,不顾陶知林与秋照的急切阻拦,单独掀帘下了犊车,叉了手候在大慈院门口。
约莫半个时辰,从院内出来一白净小厮,是方才与沈同晏一道的长落。
“世子让仆问过小娘子,苦随半日,可愿赏脸与他共赏湖光美景。”
陶知影微屈膝:“烦请郎君带路。”
陶知影跟着长落进了大慈园,只见园内假山林立,廊庑掩映,亭台轩榭众多,找人并不方便,尤其陶知影还是个半路痴。还好她并未莽撞的入园寻人,只因心中猜想沈同晏既选了这样一处清幽的处所,想来也是有心要见她一面;又心知这些世家公子的架子,便恭敬的立于园外等传。
再穿过一条逶迤的游廊,到了一座匾题为“夹芳亭”的八角亭台,亭中心摆着一张楠木的根雕茶海与一应茶具,散着大缶、青铜风炉、陶瓮及四张同色圆凳。
夹芳亭后,正对着的是南屏湖的一处私景,湖面微风扑面,岸边杨柳轻磬。
沈同晏正背对着他们,立于石桌后。
陶知影与他对视,缓缓说道:“不知世子可记得两年前固城被契丹所屠一事?”
沈同晏微皱了皱眉:“此乃我大齐国耻,自然记得。”
陶知影继续道:“民女曾在机缘巧合下,于平阳见得数十童子行乞,皆为固城孤儿,民女怜其年幼失所,将其接于江陵安置,现已两年有余。世子若觉民女诚意不够,民女可借此事,再助三皇子殿下贤名远扬。”
沈同晏收起扇子,审视地盯了她一会儿后,微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民女自有法子,只是…届时可能需要劳烦世子,替三皇子殿下走上一趟。”
虽然是作戏,但也要让他们明白,固县的孩子不止是他们的党争工具;更要让他们知道,固县之耻,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国仇,但对这些孩子来说,还有家恨。
四月初八,佛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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