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 / 3)
京市。
在这个大部分的城市都还是极具年代特色的,给人一种灰扑扑但又朴实的年代,哪怕是作为首都的京市也没有例外。
只是比起其他城市,京市更多了几分古韵气质,以朴实无华的身姿矗立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像是位英勇却不讲究打扮的守护者,永远在用她温柔且坚定的目光注视着这片土地,和土地上和她一样朴实坚强的人民群众。
这座城市带给人民的安全感是独一无二的。
——这也是苏盼会选择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上辈子,她离开兰花市时已经是八十年代中期。她怕跑到太近的地方会被刘淮给抓到,就没有选择首都,而是去到了离兰花市更遥远的经济特区鹏城。
当时的形势让整体环境呈现两极分化状态:一边是严打;一边是猖獗。
本就是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治安比较乱,苏盼在逃跑后的那段时间里可以说是每天都心惊胆战,在鹏城待了大概不到一年时间,她就又辗转到了沪市。
为了生存,她干过刷碗工、服务员;在招待所洗过床单,叠过被子;在饭馆、夜市当过帮工;也在学校食堂干过几年负责给学生舀菜从不手抖的打饭大妈。
其中,干得最长久也最稳定的一份工作就是家政。
小时工、保姆、护工……
这类的工种她都干过。
那已经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时候,沪市人民的生活一直走在最前端,不少早一批富起来的家庭,还有那些住在沪市的老外们,都喜欢雇佣保姆。
苏盼就是在那段时期,开始转行干保姆的。
她干活手脚麻利,说话讨喜但又不好打探,再加上雇佣价格实惠,那几年攒了不少固定客户,也赚了不少钱。
在这行里折腾了十多年,一直到90年代末,沪市涌进了不少外地打工人,因为其中有不少妇女同志来沪市打工也是为干这个的,竞争力一下子就变大了。
苏盼当时年纪也不小了,在沪市买不起房也安稳不下来,索性就又辗转回到了北方,靠着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在首都开了个家政公司,不说能挣多少钱,但也够生活的。
奔波劳碌几十年,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在她当年第一次逃跑时就想去的首都京市结束了她多年的漂泊,有了个落脚安身之地。
想起那时又没有学历又没有见识,只一心想逃离兰花市却没有半点成算,以至于最后不光没挣到钱反而把身上的钱都花得差不多的自己,苏盼就越发珍惜这次自己能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望向窗外。
在沿途的风景中,是乘务员扯着嗓子喊的一声:
“下一站,京市。”
……
出了火车站,苏盼在询问了站台的工作人员后,坐上了一辆极具时代特色的黄河牌客车,朝着京市众多招待所里头离大学城只隔着一条街的招待所出发了。
招待所前台的大姐是个挺热心肠的人,在确定她的证件没问题后,见苏盼这瘦瘦小小的,就想起自家闺女当年刚回城时的样子,主动说道:“同志,我们这有四人间、双人间还有单间。其中,单间最贵,但要我说,像你这样孤身一人从外地来这里找工作的女同志还是得注意点安全,最好还是开个单间……”
身怀“巨款”的苏盼还怕没有单间呢,一听这话,半点没犹豫,选了个单间,还是靠近招待所工作人员值班室的位置,并直接给了一礼拜的钱,合算起来也是比双人间一宿贵两毛钱的事。
拎着行李进到单间,把门锁好,又把床帘拉好后,苏盼打开了自己的行李包,将铁皮盒子拿了出来,她得重新数一数手里头的钱,这是她从前就有的爱好,总得多数几遍才能安心。
在最大的面额的钱还是十块钱的年代里,钱花起来没那么快,数起来也更有分量。
像是此时此刻,苏盼数得就很愉快。
——铁皮盒子里都是十张十块钱的老版纸币被捆成一捆,铁皮盒子里头有二十多捆,也就是两千多块钱!
得数上200张10块的,和好多零碎的5块、2块才能数完……过瘾!
看着这一张张的大团结,苏盼就忍不住想——
等刘淮和他妈需要用钱,却发现就算是把整个大榆树挖地三尺也翻不出铁皮盒子时,会是什么个表情,又是什么心情。
她几乎可以想象他们会有多么抓狂,又有多么害怕。
刘淮这时候的工资应该只有七十来块钱,和其他人比起来工资是不少,但比起他“丢”掉的这些钱,他那点工资可就太不够看了!
不过,苏盼笃定,他不敢报警。
——这些钱都是他这些年利用职权中饱私囊和收受贿赂搞来的。就算是发现丢了,他们别说报警了,肯定连声张都不敢,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这也是苏盼之所以敢拿这个钱而不怕被公安抓的原因。
就是不知道刘淮没了这些钱以后还能不能娶到苏芳,而老苏家那群见钱眼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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