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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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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前说过,有些事永远都不需要知道,有些问题即使赔上自己的人生也弄不明白。我不在乎有没有解答,只希望少白赶快醒过来,大家都能开开心心过日子。」

「你能这么想也挺好的。不过我该说的还是必须说给你听,听完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黎爸走到圣诞树前,轻轻拨弄着针叶,我看得出来他正在挖掘痛苦的回忆。想阻止他,又觉得阻止他也没用,这人无论想干嘛都没人阻止得了。

「1972年夏天,纽约的帮会老大派康有为去杀死姜珮的妈妈,那天正好是少白出生的日子,我待在医院没能阻止这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何没有下手,然而他却做了一件可怕的事………」

与警方纪录不同的是,当天姜凤仪不是一个人在家,她屋里还有一个女僕,是个非法移民。那女僕原籍也是新加坡华人,年龄与姜凤仪相彷,每週固定的日子会来她家里打扫。当时情况急迫,fbi马上就要决定对姜凤仪实施证人保护计画,可以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康有为当机立断杀了那个女僕,然后火烧公寓製造姜凤仪已死的假象。由于警方一直不知道那个女僕的存在,草率地将面目全非的尸首认定为姜凤仪,就此结案;而fbi也因为找到新的法子对付黎泰,也不再浪费时间去追究姜凤仪的死。一个无亲无故的非法移民就这样人间蒸发。

然而那个女僕并不是无亲无故。当时她刚生下一个小女婴,工作的时间就暂时拜託朋友照顾。这可怜的婴孩才出生没几天就成了孤儿,没人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康有为曾经仔细调查那女僕生前的男女关係,却始终无法找到那孩子的生父───也许是某个一夜情之后便不再联络的浑球,也许是个债台高筑一走了之的差劲男人,又或者是不能曝光的有妇之夫。无论如何,康有为知道如果放着不管,小女婴最后一定会被送去孤儿院,过着悲哀的人生………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亲生母亲是替死鬼,替姜珮的妈妈而死,而我叫了二十年的爸爸则是杀害亲生母亲的仇人。黎爸,你这故事也太扯了吧?」

「要当作瞎扯的故事,还是当成自己的身世,都是你的自由。说实在话,我也无法确定到底是真是假,我只知道为了满足一个垂死老人穷究真相的欲望,有人费了很大劲去调查,甚至追查到那个女僕在新加坡的亲人。」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摺叠整齐的纸,交给我。

「这是那些人的姓名和地址,如今都还住在新加坡。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也许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就像你说的,大家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过日子才重要……有空多回去陪陪你妈,她一个人很寂寞。」

黎爸说完便起身离开病房。我叫住了他,拿出一只摔坏的手錶。

「这是警察送来的,少白出事那天戴的手錶。我知道这是你的。」

他看了少白一眼甚么话都没说,也没接下手錶,就这样走了。

我一个人坐在圣诞树旁,紧紧将那张纸捏在手心,没有打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现自己哭了。

永远忘不了那个圣诞节。

早晨很冷,我和姜珮穿上了厚厚的大衣,一早就搭车前往医院。前一晚的圣诞夜,两人窝在暖呼呼的屋里充分享受二人世界的幸福,所以隔天必须将这份幸福带去和少白分享───这个沉睡的男人已经不知不觉成为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们在病床前各自拆开送给少白的礼物。姜珮亲手织了条围巾,我送他一盒古巴雪茄。拆完礼物,我们一左一右各亲了他脸颊一下,同声道:「圣诞快乐!」

「不可以对病人性骚扰!」

小护士前来帮少白量体温,笑嘻嘻地说:「骚扰病人是护士的专利唷。」

「被这么正的护士骚扰,我都想当病人了。」话才出口就被姜珮敲了下脑袋。

量完体温,小护士歪着头问:「请原谅我的好奇,我还是搞不清楚你们两个的关係耶!你是你的女朋友,而你又是他的女朋友,那你也是他的女朋友吗?」

「他是我哥。」姜珮说。

「他是我兄弟。」我说。

「咦?那你们两个不就是姊妹?」

「不对,她是我马子。」

「哈哈!你的样子好得意喔!」护士走到门口时忽然想到一件事,回头说:「一楼大厅待会儿有钢琴演奏会你们知道吗?可以去听喔!」

「甚么演奏会?」姜珮伸长脖子问。

「每年圣诞节都会有慈善团体办来医院办活动,今年是邀请一个美国女钢琴家,要为癌症病房的小朋友募捐。我是不太清楚啦!听说是很有名的钢琴家,有兴趣可以去听。」

我拉拉姜珮的手,「你想去吗?」

「是想去瞧瞧,可是等一下主治医师会来巡房,没人在不太好。还是等医生来过以后再去好了。」

「没关係,我留在这儿等医生,你去听演凑会。」

「我想跟你一起去嘛!」她撒娇的样子超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在病房里搂搂抱抱。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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