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7 / 10)
拔指甲?还是浸到水里?伤口涂蜂蜜放蚂蚁咬?更残忍的话就拨放杜德伟的《钟爱一生》逼我听。
我更害怕他们会伤害姜珮。如果姜珮把钱交出来他们会不会真的让我们活命?这个叫明考斯基的男人虽然再三保证,但这种人的话能信吗?说不定一拿到钱就送我们上西天。姜珮一定想得到这点,所以她一定不会招的,结论就是我们一定会被折磨到「想死都没这么便宜」。
大约两个小时后──在这种状况下时间感似乎也变得不可靠──车子停下了。雨势小了些,除了雨声听不见任何环境声响,应该是在偏远山区。我被人推着下车,有人拉我的手前进,然后走进一个地上有碎玻璃的室内场所,上阶梯,拐了几个弯后又上阶梯,在铁製地板上走了一会儿。似乎是很大的建筑物,我们一直走向建筑的深处。
头套忽然被扯下,我慢慢张开眼睛。室内灯光不强,没有窗户,空间颇大。果然是间够资格的废弃工厂,车床上积满厚厚的灰尘,墙壁许多水泥块剥落,在这种地方被杀死恐怕一年后都不会发现尸体吧?我坐在铁椅子上迅速环顾一圈,看见姜珮坐在一个蓬头男人身边。蓬头男人之前不在车上,是负责留守的。姜珮对着我面露微笑,似乎要我别害怕,看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我也安心了些。
视线移到墙角,有个胖子也坐在铁椅上。我忽然怒气上衝,骂道:「赵盛!你这个没信用的人渣!收了钱居然还出卖人,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
赵盛苦着一张脸说:「我也是不得已的。」
「你妈才不得已啦!」
「不要吵架唷!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要同心协力解决问题。」明考斯基笑咪咪走到我们面前,姿态优雅好似舞台剧演员。「眼下要解决的问题只有一个,diesandntlen,问题是,钱在哪里?」
眾人一片静默。
「佩妮佩妮佩妮,可爱的佩妮,知不知道我为甚么带你的好朋友来?」
「你把她抓来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相信我。」姜珮冷冷地说。
「我相信甚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会做甚么───这才是你要相信的。首先我会问你钱在哪里,你一定不会告诉我,对不对?那么我会问这位toboy,不过她看起来脾气不好,应该不会满足我的。那么我就问这个小男生──噢,他是临时捉来的,好像是toboy的同学。这小子已经说了一百遍他甚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甚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吧………」飞镖继续哀求着。明考斯基举手制止他。
「别哭别哭,一哭我就心软。在座的诸位,我实在很不愿意这么说,不过事实就是如此。要知道我是个生意人,只对有价值的东西感兴趣,而一切的价值都存在一个大前提,就是你们有我要的答案,如果没有,那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我可以示范给你们看。嘿!肥猪,站起来。」
赵盛一脸讶异,心想怎么说着说着忽然说到我头上。他听不懂英语,只知道明考斯基的手势是要自己站起来。
「你、告诉、我、我的钱、在哪里?」明考斯基一个单字一个单字说,还附加肢体语言。
赵盛耸耸肩:「钱?我不知道啊。你不要听那个小妞乱讲,我只拿过她两百万,其馀的钱我根本就不知道藏在哪儿。」
明考斯基看看他,又看看姜珮。姜珮用英语说:「他说他不知道。」
「噢,他说不知道。不知道的人就没有价值了,记得我说的吗?」
完全看不清楚明考斯基从哪里拔出手枪,忽然就「嘣」的一声巨响,接着赵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自己胸部,心脏的位置大量涌出鲜血,一下子就染红了他的白西装。赵盛缓缓倒退几步,然后山崩似的倒下。
第一次亲眼目睹杀人事件,我震撼到久久收不回下巴。只听姜珮对明考斯基说:「谢谢你帮我宰了这隻肥猪。」
「不客气。接下来,还有谁想当『不知道先生』?」
明考斯基盯着飞镖的脸,残忍地微笑着。飞镖已经尿湿了裤子。
「海伦小姐,你不介意我宰了他吧?记得你在车上说过他不是你的男朋友。」
「住手……住手!」
我转头看着姜珮,她的表情似乎也动摇了。我不知道该说甚么才好,如果姜珮把钱交出去,也许我们三个都没命了,但是不交出钱飞镖同学马上就得丧命。怎么办呢………
明考斯基将枪管抵住飞镖的额头:「我数到三,再没有答案他的脑浆就会喷出来。一………」
飞镖号啕大哭。
远处有一扇铁门,门缝下忽然闪过阴影,虽然只有一瞬间仍引起我的注意。有人在门外埋伏,是救兵吗?
姜珮说过有人在暗中保护她,这人本事很大,以前也救过她妈妈的命。想到这点我才醒悟为甚么姜珮始终有恃无恐。可是明考斯基一伙人七个,那人真的有办法一个打七个吗?正思索时,铁门微微推开,发出细小的摩擦声。
「二!」明考斯基食指按在扳机上,已经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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