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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 第2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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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领命。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自语般道:“对了,今日冲入祭台之上救了襄阳公主的那个少年侍卫,眼熟得很,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红铃

长安下了数日大雪,雪化之时最为寒冷。厚雪冻成了冰渣,李心玉连堆雪人儿的心思都没有,终日抱着手炉窝在软榻上,吃点零嘴看看书,偶尔同裴漠玩笑几句,聊以度日。

这日午后,冬日暖阳淡薄,消融的雪水顺着瓦楞间淅淅沥沥的淌下,在阳光下划出道道晶莹的弧度。李心玉小憩醒来,便听见雪琴来报,说是裴漠在外头求见。

一听到裴漠的名字,李心玉顿时来了精神,掀开狐裘袄子坐好,让人放他进来。

雪琴出门通报,不一会儿,便见身高腿长的裴漠一身暗青色窄袖武袍,捧着一个油纸袋子进门来了。

“难得见你主动来找我,倒是稀奇。”李心玉的嗓音软软的,带着一丝睡后的沙哑,像只慵懒矜贵的猫儿,笑眯眯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裴漠向前,将油纸袋递过去,塞到了李心玉手里。

纸袋子沉甸甸的,有些烫手。李心玉好奇地打开,只见袋子里装满了圆滚滚的干果,红褐色,一个个涨开了口,露出里头金黄的栗子肉,像是开口大笑的胖娃娃。

“这是什么?”李心玉吃惯了山珍海味,却不曾见过这样的果子。

“糖炒栗子。”裴漠连眉梢都带着雀跃,笑得极具侵略性,道:“听白灵说,公主喜爱糖炒栗子,特意借膳房做的。”

“你做的?”李心玉讶然,感觉栗子的香味更诱人了。前世裴漠也给她买过糖炒栗子,但从未自己动手做过,这还是第一次呢。

她迫不及待,兴致勃勃地拿起一颗温热的栗子,可带壳的栗子硬邦邦的,与她平日素爱吃的那些完全不同,研究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下口,只得望向裴漠,小声问,“这个,要怎么吃呀?”

裴漠显然被她问住了,半晌才道:“你不是……最爱吃这个的么?”

“我平日吃的糖炒栗子,是不带壳的。栗子肉蒸熟,拌牛乳炒得金黄香软,再捏成丸,裹上撒了桂花的糖浆,糖浆晾干后外酥里嫩,可好吃啦!”说罢,李心玉自顾自笑出声来了,一脸新奇道,“我今儿才知道,原来栗子长这样。”

说罢,她又陷入了沉思。前世所吃的栗子不带壳,想必是裴漠替她都是剥好了再呈上来的,多少年来,李心玉只记得他是逼宫篡位的窃国贼子,却忘了他埋藏在仇恨之下的深情……

裴漠亦有些感慨。直到这一刻,他才深刻地体会到他与李心玉之间的差距,并不仅是罪臣之子与尊贵帝姬那么简单。他们之间,是庶民与皇族、俗世与桃源的区别。

李心玉还在研究栗子壳,裴漠叹了声气,无奈道:“给我罢,我给殿下剥。”

李心玉将纸袋子递过去,裴漠便倚坐在案几后,细致认真地给李心玉剥栗子肉。未等栗子肉堆满一小碟,李心玉便按捺不住了,伸手捻走了一颗,放在嘴里嚼了嚼。

栗子肉入口即化,绵软香甜,她眼睛一亮,赞道:“好吃!”

裴漠嘴角勾了勾,手上剥栗子的动作不停,道:“比不得你那做工精细的桂花栗子糖。”

“可这味道是我从未吃过的,虽朴实了些,吃进腹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暖,比那些珍馐佳肴强多了。”李心玉说着,又忍不住多吃了几颗,不到片刻,那一碟栗子全数入了她的腹中。

裴漠却是慢斯条理地擦净了手,不再剥了。

“怎么不剥啦?”李心玉眼巴巴地看着,还有些馋。

裴漠道:“吃多了会腹胀,殿下若是喜欢,过几日我再做。”

李心玉只得作罢。

她用熏香的湿绸帕慢斯条理的擦净手指,忽的想起什么似的,对裴漠勾勾手指道:“小裴漠,本宫近来一直在思索一件事,你与我探讨探讨。”

“是那日祭祀大鼎爆炸一事么?”裴漠淡然道。

“聪明。”李心玉稍稍坐直了身子,拢紧了身上的狐裘斗篷,习惯性地眯眼思索道,“你说,如果爆炸一案真的是有人蓄意谋害,那么满朝文武中谁才有可能是嫌疑人?”

裴漠沉吟片刻,道:“大鼎爆炸,将直接威胁皇上的性命,又可间接除去贺知秋。祭祀一案涉及人员太多,若想知道是谁下此黑手,就必须弄清楚他的目标究竟是皇上还是贺知秋。”

“那如果说,敌人既想要除去贺知秋,又想要取父皇性命呢?”见裴漠投来疑惑的目光,李心玉笑了笑,“我们不妨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当年我娘遇刺一案和大鼎爆炸一案,皆为同一人所做,那我们怀疑的范围岂不是大大缩小?”

裴漠眸中闪过一丝讶然,道:“两桩案件相隔数年,公主因何会这般猜想?”

李心玉道:“只是直觉罢了。无论是四年前的皇后遇刺一案,还是招魂大典上的爆炸一案,一个令父皇诛心,一个威胁到他的性命,若真为同一人所做,那此人对父皇之恨必定刻骨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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