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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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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到买南海珍珠的银子否?楚阳这些日子得便代为打听一下,那珠子既是你的保命符,还是再买几颗搁身上为好。”

她不理家又不上商号,日常所费都是云傅氏打点,身边的碎银子还是云傅氏塞给她的,从没清点过,想来,最多也不过一二百两。

云娉婷迟疑了一下,道:“打听南海珍珠就不用了,劳高公子帮我打听肖似南海珍珠的普通大珍珠,回头我送银子过来高公子帮我买七颗。”

只买假的!

这么说,她拿不出买南海珍珠的银子!

高楚阳唔了一声,心头无名火起。

云娉婷抬步离开,秋香色纻丝绫罗裙裾随夜风飘忽,起起落落,异样的缠绵悱恻,高楚阳痴痴看着,院门开合,什么也看不到了,转身进房,冷笑了数声,尖声道:“倪润之,你何德何能得云二小姐如此相待,你何以为报?”

房间里没有小猫儿,紫楠书案前,倪润之一手撑着案面,清润的眸子没有焦距地望着眼前空旷处。

他的脚下,乌黑的砚台碎片散落,浓墨泼了一地,有几点溅上他的白袍,月白的织缎污黑点点,将那白衬得更白,恍如丧衣。

高楚阳满腔怒火,新仇旧怨,恨不能狂殴倪润之一顿,瞥得一眼,蓦地泄了气。

最了解一个人的,有时不是他的亲人,而是仇人。

高楚阳以超过倪润之为人生目标,虽没往来,却比谁都了解他,只看得一眼,便知云娉婷赠珠一事,他事先不知情。

便是不看倪润之当下情形,以此前对倪润之的了解,也知他不是那种贪图便宜且知恩不图报之人。

“云家的情形你不知道,云二小姐虽是小姐,依我看着在家中无甚地位,方才你也听到了,她迟疑踌躇,显见凑不出另买珍珠的钱,那珍珠是她的保命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需得尽快买几颗珠子回来让她搁在身上。”高楚阳颓然,在椅子上坐下。

倪润之脑子里思绪翻滚,百思不透。

萍水相逢,在她赠珠之时,倪家人只跟她见过两面,小妹冲撞了她的马车令得她毁容,自己前往药店中被她冷言讥讽,说不上交情,怨倒是有些许。

那珍珠是她的保命符,她却不求回报相赠,究竟为何?

高楚阳等不到回应,怒道:“眼下如何是好?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保命符片刻离不得身的。”

倪润之如老僧入定,无声无息,灯光摇曳,俊逸儒雅的脸庞在灯影里透着迷茫之色。

许久,倪润之突兀地问道:“楚阳,我的字是不是毫无出采之处,轻易便模仿得来?”

“你的字轻易模仿得来,你便不是路州年轻一辈中第一人了。”高楚阳恨道。

即便不甘不愿,亦不得不承认,倪润之人物高华,博学多才,写出来的字更是秀逸生动疏朗通透,人皆不及。

不是自己孤高自许!

那云二小姐写得出一手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字,想来是之前见过自己,芳心暗许了。

路州城中惦记着倪润之的女子不知凡几,到倪家提亲的每年有许多,倪润之往日只觉烦躁,此时,想着云娉婷喜欢自己,没来由的,不只不厌烦,心头还有几分温软。

家中无甚积蓄,母亲房中的首饰典卖了也没有两千两银子,想必,云二小姐赠与的珍珠没有全部研珍珠米分吃了,尚有余下的,母亲拿给自己置买田地的银子就是余下的珍珠换来的。

只不知母亲拿去典当了还是卖了?

若是典当的,将田地变卖了再赎回来便可。

“我明日回路州一趟,今晚我听到你和云二小姐对话一事,别给她知道。”倪润之微一思索,有了主意。

“我有数,不然方才就不会说是猫儿打破东西不让她进房察看了。”高楚阳一颗比干一般的七窍玲珑心,倪润之这么一说,当即了悟,拍手叫了声好,忽又皱眉,“你不在京中,与仕子们清谈为云氏酒楼造势的事我应付不来。”

晚上他找到倪润之,把倪润之拉了来,就是商讨为云氏酒楼造势一事,方才倪润之跟他进房,便是在写条陈。

倪润之隐约觉察到云娉婷不想他和云氏有交集的心思,高楚阳找他帮忙,他应承代写条陈,将清谈时的话题和应对写了出来,让高楚阳去执行,他自己不去云氏酒楼,每日有什么变故,晚间碰面再商谈。

“无碍的,我多写几个话题,你按话题来便是,有人纠缠不休,相信你也能打岔开应对。”倪润之自信地浅浅一笑。

再纠缠下去便显得自己忒无用了,且回路州要来一颗两颗珍珠暂放云二小姐身上保命也是极重要的事,高楚阳不再纠结。

隐情

莫问自以为自家小姐要参与夺权了,心头小九九拔个不停,翌日云娉婷起得迟了,辰时还在沉睡中,她等不得,让谨言房中侍候,自己前往凌宵楼打探消息。

云玉昭已出门了,今日侍候出门的是清音,翠色留在凌宵楼中。

因受练子超所托给云娉婷带过信,翠色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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