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3)
虽然她起初只是为了不让父亲去送死这么简单的愿望,但从她是一个女人,且是最后活下来了的女人开始,注定就不会平凡。
对于未来的世界来说,代表女人某种自强精神和的花木兰已经成了一个“符号”,至于这个符号是什么样子已经不重要了。
谁会在乎一个“符号”的想法呢?符号就是人们想象的那个样子啊。
贺穆兰第一次无比端正的跪坐在案几后,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浮现着各种奇怪的想法,以至于她连崔琳最终还是完成了谋士们“耸人听闻”的最终目的都无法气恼。
她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冷水般,久久的跪坐着,连崔琳什么时候离开了都不知道。
离开了花家的崔琳和友人游可骑上了马,游可陪着崔琳在花家的门口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在被周围各种小媳妇大姑娘盯得快要逃跑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
“怀瑾,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我有些后悔……”崔琳看着干的热火朝天的汉子们,他相信怕是除了皇帝,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同时指挥的动这些天之骄子们做这些事了。
而这花木兰,凭的仅仅是一个名头而已。
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女人,但是他还是冒险来了,带着他一贯的自信和动摇人心的本事。他也是一名战士,此刻正在为了崔家的安危和大魏的安稳在战斗。
他要步步紧逼,让这个女人投身到比战场更为可怕的朝堂和后宫中去。
但正如花木兰所说的,‘和一个在生死搏杀中渡过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一个仁义之辈该做的事情。’
崔琳毕竟不是祖父那种浸淫在大魏政治中心数十年,玩弄人心和权术与鼓掌之间的老政客,所以他也会有一瞬产生后悔。
不过,这也只能稍稍让他的良心动上那么一动罢了。
花木兰和家国天下谁轻谁重,这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选择。
更何况,崔琳觉得自己的做法也许会让花木兰过上更为尊贵、更受人尊敬的生活。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是个“战士”啊。
崔琳调转马头,在众人各种打量的目光中开始往虞城方向归去。
接下来,他只要静观其变,徐徐诱之就行了。
屋中。
贺穆兰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以后,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误区。
妈蛋,给那阴险小人带到沟里去了!
她是贺穆兰不是花木兰啊!
什么拓跋焘,什么大魏,什么家国天下,精神坐标的……
关她鸟事?
小剧场:
崔琳(心中盘算):接下来,我要这样,再这样,然后那样的动摇她的心思,唔,还可以……
贺穆兰:管我鸟事?下次再来打出去,还能逼我强嫁不成!
☆、吾家木兰
这十四位被千挑万选出来的京中宿卫在花木兰家住了三天,终于还是铩羽而归了。
这些生而富贵的羽林郎们,在这三天之中吃了不少苦。
其中一个羽林郎修屋顶时不慎踩到了屋顶的青苔落了下来,幸亏贺穆兰那时正在帮着带房氏和花木托的孩子,为了不让羽林郎摔死吓到孩子(大雾),贺穆兰上前接住了那个羽林郎,没有酿成“悲剧啊,求亲不成反断腿”的戏码。
至于贺穆兰到底是怎么接的,以何种姿势接的,往事不堪回首,为了不让这位羽林郎接下来的人生中留下阴影,众袍泽都体贴的表示没看到或者忘光了。
其他喂猪的、喂鸡的、推磨的,也就不一一提起了,反正都是些没有什么难度的力气活。
虽然花小弟很心疼有个羽林郎好心帮着杀鸡结果是把鸡头斩下来了,以至于没有接到鸡血,但这几天的日子,对于这个从小就扛起家里重担,将种田、养马、喂猪当做日常的年轻男孩来说,实在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几天。
以至于半夜他和房氏就寝时,都会禁不住和她倾诉起若是后来当兵的是他,如今是不是也是过着这般威风的生活,穿着如此鲜亮的衣甲。
对此,房氏无情的泼了他一盆冷水。
“等你先不怕死人再说吧。”
而对于那些汉家强宗子弟们来说,这几日他们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他们现在有自信若是落魄了,就凭一手写书信的本事,也不会饿死。
写信和吟诗作赋毕竟是不同的,尤其是对大字都不认识,文辞稍微讲究一点就听不懂的老百姓来说,如何最节约纸张又写的浅显就成了一门学问。
这几位北方高门子弟在无数个老太太老爷爷的唠叨中,渐渐掌握了这门学问。
最大的感悟,却是执笔时落下的那些思念。
对于远方出征的儿子的思念;
对于漂泊在外的游子的思念;
对于出嫁的女儿如今是否安好的思念;
对于亲人或爱人最美好最朴实的情感……
↑返回顶部↑